时,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灰原哀歪靠在沙发角落,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她怀里还抱着个抱枕,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柔和。
工藤夜一原本在给机器人调试线路,回头看见这一幕,动作瞬间停住。他放轻手里的螺丝刀,慢慢站起身,犹豫了几秒,才弯腰轻轻将灰原哀怀里的抱枕抽出来,换了个更软的靠垫垫在她颈后。
大概是动静惊动了她,灰原哀的睫毛颤了颤,眉头微蹙,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夜一立刻停下动作,蹲在她面前,等她呼吸重新平稳,才试探着伸出手,想把她抱回房间。
他的动作格外轻,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时,甚至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灰原哀似乎在梦中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脑袋无意识地靠向他的胸口,发出几不可闻的呓语。夜一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嘴角不自觉地抿成一个温柔的弧度,脚步放得更轻了,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月光。
书房门口,阿笠博士刚要推门,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突然拽了拽工藤优作的袖子,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你看你家小子,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活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工藤优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故意板起脸:“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叫珍惜。”嘴上这么说,语气里的纵容却藏不住。
“嘿,我可记得你当年追有希子的时候,抱她过河都怕水溅到她裙子上,”阿笠博士促狭地撞了他一下,“现在倒教训起儿子了?”
工藤优作无奈地摇摇头,推开门把他拉进书房:“少胡说,当年那是河边石头滑。”
“是是是,石头滑,”阿笠博士笑着关上门,声音却还是飘了出来,“现在这小子,比你当年还紧张呢……”
夜一抱着灰原哀,沿着走廊往客房走。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正好照亮他脚下的路。他记得灰原哀怕黑,特意绕到玄关开了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晕在墙上晕开,像个温柔的小太阳。
到了客房门口,他轻轻推开门,把灰原哀放在床上,动作轻得像放下一片羽毛。刚要直起身,却发现她的手还攥着他的衣角,怎么都掰不开。夜一叹了口气,索性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想起下午她帮自己递扳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夜一站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带上门时特意留了条缝,让小夜灯的光能照进来一点。
回到客厅,他刚拿起桌上的螺丝刀,就听见书房门开了。阿笠博士端着两杯茶出来,冲他挤了挤眼睛:“我们家小哀睡姿挺乖吧?”
夜一的耳尖腾地红了,低头假装研究机器人:“博士,线路接好了,你试试?”
“别急着转移话题,”阿笠博士把茶杯递给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刚才抱人那姿势,练过啊?”
工藤优作跟在后面出来,适时解围:“好了,别逗他了。夜一,把机器人的使用说明写一下,明天让博士试试。”
夜一应了声,拿起纸笔,却忍不住抬头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仿佛能映出那个安静的睡颜。他低头笑了笑,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的字迹都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书房里偶尔传来的低笑。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却像一床柔软的被子,把这满屋的暖意和细碎的心事,都轻轻裹了起来。
完成说明书书写后夜一把说明书仔细叠好放在机器人旁边,又往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才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打在床沿,他躺下来时,鼻尖似乎还萦绕着灰原哀头发上淡淡的薄荷香,翻了个身,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深夜的月光格外清亮,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