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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月光,像一层薄纱,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灰原哀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呼吸还有些急促——又是那个关于组织的噩梦,冰冷的实验室、刺眼的灯光,还有琴酒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总在梦里反复纠缠。
她下意识地往身边摸索,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手臂,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手指,将那只手臂牢牢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和阳光晒过的味道,像一堵坚实的墙,把那些冰冷的噩梦隔绝在外。灰原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松,她把脸轻轻贴在夜一的袖子上,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没过多久,便重新坠入了安稳的梦乡,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夜一睡得很沉,白天的奔波让他几乎沾枕就睡,手臂被紧紧抱着也毫无察觉。他只是在翻身时下意识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臂微微抬起,像是在给怀里的人一个更安稳的依靠。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事务所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元太的呼噜声、步美偶尔的呓语、毛利小五郎翻身后的嘟囔,还有兰轻轻的叹息,交织成一首温柔的夜曲。冰箱上的便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加个煎蛋”那行小字,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写得格外秀气。
清晨六点半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突然划破了事务所的宁静。灰原猛地睁开眼,怀里还下意识地攥着夜一的袖子,抬头就看到园子举着相机,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笑得一脸狡黠。
“哎呀呀,捕捉到两只早起的小懒猫~”园子晃了晃相机,屏幕上是灰原抱着夜一手臂熟睡的样子,晨光落在两人脸上,柔和得像幅画。
灰原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松开夜一的胳膊,往旁边挪了挪,耳尖还泛着热。“铃木园子!”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明显的羞恼。
夜一被这动静闹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有点乱糟糟的,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灰原红着脸别过头,园子举着相机笑得得意,步美和元太被吵醒,正揉着眼睛打哈欠。“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含糊,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没什么~”园子收起相机,冲夜一眨眨眼,“就是觉得这画面太温馨,忍不住记录一下。”她说着,悄悄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画面里夜一的睡颜很乖,灰原的睫毛很长,阳光在两人发梢镀上金边,确实像幅值得珍藏的画。
兰从厨房探出头,系着围裙喊:“园子,别闹他们了,早餐快好了,是梅子干饭团加煎蛋哦。”
“煎蛋!”元太瞬间清醒,从沙发上蹦起来,“我要吃三个!”
光彦推了推眼镜,看向还在发愣的夜一:“夜一,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半夜好像听到元太说梦话,喊着鳗鱼饭。”
夜一这才彻底清醒,他看了眼灰原,发现她还在低头摆弄衣角,便转头对光彦说:“还好,就是有点热。”说着,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薄毯往灰原那边推了推——刚才她翻身时,毯子滑到了地上。
灰原感觉到身上多了点暖意,抬头撞见夜一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道谢。
园子凑到兰身边,偷偷把照片点开给她看:“兰你看,是不是很配?”兰看了一眼,笑着拍了拍园子的胳膊:“别乱说,他们还小呢。”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温柔——少年少女间这种朦胧的在意,像清晨的露珠,干净又剔透。
毛利小五郎被“煎蛋”两个字勾醒,打着哈欠坐起来:“我的那份要流心的!”
“知道啦爸。”兰无奈地应着,转身继续忙碌。
事务所里渐渐又热闹起来,煎蛋的香气、元太的嚷嚷、步美的笑声混在一起,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困倦。夜一和灰原并肩坐在地铺上,谁都没说话,却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点微妙的变化——像刚煮好的味增汤,表面浮着层淡淡的油花,不显眼,却暖乎乎的,熨帖着人心。
“再睡会儿吗?”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