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吃饭的夜一和灰原,突然觉得,这场被案件打乱的生日宴,似乎比预想中更让人难忘。
“对了,”妃英理放下叉子,看向小五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条项链?”
小五郎正吃着炸虾,闻言差点噎住,含糊不清地说:“我、我猜的……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吗?”
兰在旁边偷笑,悄悄对夜一说:“我就说爸爸肯定是特意买的吧。”
夜一也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上周去毛利事务所时,看到小五郎对着珠宝店的宣传单发呆,上面圈着的正是这条项链。原来有些心意,就算藏在笨拙的言行下,也总会找到出口。
晚餐在说说笑笑中接近尾声。小五郎喝得有点多,靠在椅背上打盹,嘴角却微微扬着;妃英理拿出手机,对着手腕上的天平手链和颈间的母贝项链拍了张照,设成了屏保;兰正和夜一讨论着明天去游乐园的计划,灰原则安静地喝着茶,目光落在窗外的星空上,那里的星星比昨晚更亮了些。
侍者送来账单时,夜一抢先付了钱。“酒店给的股份有餐饮折扣。”他晃了晃手里的VIp卡,笑着说,“就当我给妃律师补的生日礼物。”
妃英理看着他,眼里带着感激:“又让你破费了。”
“不麻烦的。”夜一拿起背包,“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房间了。”
兰扶着醉醺醺的小五郎站起来,对妃英理说:“妈,我们也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电梯上行时,小五郎靠在妃英理肩上,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妃英理起初想推开他,手碰到他的肩膀时,却又轻轻收了回来。兰看着这一幕,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心里暗暗祈祷这样的温馨能久一点。
到了18楼,兰扶着小五郎往房间走,妃英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开口:“笨蛋,项链我很喜欢。”
小五郎的脚步顿了顿,虽然没回头,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兰笑着朝妃英理挥挥手,扶着爸爸进了房间。
妃英理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刚拿出房卡,就看到夜一和灰原站在1802门口。夜一正帮灰原把围巾系好,动作轻柔,灰原则微微仰着头,任由他摆弄,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幅安静的画。
“晚安,妃律师。”夜一抬头看到她,笑着打招呼。
“晚安,夜一,灰原。”妃英理也笑了笑,转身刷开房门。
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但当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薰衣草瓶、天平手链和那条珍珠母贝项链时,心里的最后一点阴霾也散去了。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灯光,抬手碰了碰颈间的母贝坠子,冰凉的触感里,仿佛带着某种安稳的暖意。
1802房间里,灰原正把洗好的草莓放进盘子里,夜一则在给两个杯子倒牛奶。阳台上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温馨。
“今天……”灰原咬了一口草莓,犹豫着开口,“妃律师好像很高兴。”
“嗯。”夜一把牛奶递给她,“毛利叔叔虽然别扭,但总算没搞砸。”
灰原看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说:“下次生日,我们也给博士准备礼物吧。”
夜一笑了:“好啊,就送他最喜欢的铜锣烧礼盒。”
两人没再多说,只是安静地吃着草莓,喝着牛奶。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剪影。
走廊尽头的时钟敲了十二下,新的一天开始了。案件的痕迹会被慢慢抹去,酒店的灯光依旧明亮,而那些藏在笨拙言行下的心意,那些在烟火气里流转的温柔,却会像颈间的珍珠母贝一样,在时光里沉淀出温润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