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双温柔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然后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现在,这点偏爱都没了。
他又是没人爱的小孩了。
顾圣恩惊觉自己这些矫情的想法,不信睡不着,他甩开衣服卷,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去。
凌晨便利店亮着刺眼的白光,他搬了三箱啤酒扔进后备箱。
回到公寓,顾圣恩盘腿坐在地上,一罐接一罐地往喉咙里灌酒。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在胃里烧出一片灼热。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吨——\"
\"吨吨吨吨吨吨——\"
\"吨吨——\"
铝罐被捏扁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一滴酒精滑入喉咙,长久的疲倦终于吞噬清醒。
顾圣恩瘫倒在地毯上,梦中他又回到五天前的东山鸟类保护区。
黑暗的夜里,寒冷的东山,他一遍遍呼喊:
“许鸮崽!许鸮崽!你不要走!”
“我喜欢你!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什么都愿为了你做!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再让我快乐几天,我就去坐牢!我不会一直缠着你!”
“你...许鸮崽!!!”
“我就是要一辈子缠着你!”
“做鬼也是你的鬼!”
“宝贝!你理理我!别躲我!”
梦的最后,一个带着戏谑和警告的声音从天而降:
\"警察要来抓你喽~小老虎~\"
梦戛然而止,惊醒。
窗外,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城市。他浑身冷汗地坐起来,发现啤酒罐在身下压出一个凹陷的印子。
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御府小区对面的公园已经苏醒。
晨练的大爷大妈们组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穿红戴绿的秧歌队伴着刺耳的喇叭声扭动,几个老太太拿着彩扇跳广场舞,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在打太极。他们的欢笑声隔着玻璃传来,显得无比遥远。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出神。
没等他应声,周剑已经推门而入。男人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看到满地的啤酒罐,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在屋里醉生梦死算什么事!\"周剑的声音压着火,\"你公司现在情况非常糟糕,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员工三个月没发工资,今早市场部高管孙进平从写字楼跳下去了。\"
顾圣恩手一紧,机械地又开了一罐啤酒:\"嗯。\"
\"警察在他办公室发现了遗书。孙进平指控楚恒远胁迫他做假账...\"
\"许鸮崽找到了吗?\"顾圣恩突然打断他。
周剑叹了口气,似乎对顾圣恩的转移话题感到无奈:\"还没有。但邢律师那边——\"
\"给我换一个律师,\"顾圣恩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邢明不能用了。\"
\"为什么?\"周剑不解。
顾圣恩转过身:\"许鸮崽没住宾馆,肯定是去了别的地方。他在误导我。\"
周剑沉默了片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顾圣恩,还有一个消息。\"
顾圣恩充耳不闻。
\"最近一个姜烨的老战友突然找到我。\"周剑将信封放在茶几上,\"他以前是姜烨的线人。三年前确实和他交接过相关证据,可以间接证明你的清白。而且...\"
顾圣恩“哼”了一声。
周剑指了指信封:\"他主动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