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人一层皮,热浪裹挟着沙粒拍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腐烂的气味。
临时医疗营地由六十多间锈迹斑斑的铁皮房拼凑而成,顾圣恩一个铁皮房子一个铁皮房子的监视。
一个护士抱着医疗箱匆匆走过,顾圣恩拦住她:\"do you know xiaozai xu?(认识许鸮崽?)\"
护士警惕地打量这个东方男人,她摇头,胸前\"无国界救援\"徽章闪着光,她手指了指最后一排房子,说了一句法语:“Je ne sais pas, va voir le superviseur.”(不知道,去找主管。)
顾圣恩狂奔到最后一排,每个铁皮房子前都堆放着一桶沾血的绷带和空药瓶,无数只绿头苍蝇在上面盘旋。
只有一个门前没有。
他捶打门,无人应答。
\"砰!\"一脚踹开门。
一个红发大胡子男人从桌后猛地站起来:“who the fuck are you?who let you ?”(你他妈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xiaozai xu!”(我找许鸮崽!)
“who?that Asian?”(谁?那个亚洲人?)
“,ale, xu!”(没错,亚洲,男性,许鸮崽医生!)
“oK,an,listen.I don't know is not the ow,you need fd hi sowhere else.”(听着,老兄,我和他不熟,他现在已经不在这了,你需要去别的地方找他。)
“where is ?dongqg han!”(韩医生在哪?韩冬青!)
“You o go to the ausy roo to fd hi”(你去解剖室找他。)
...
\"砰——!\"
铁门撞在墙上,震落几块墙皮。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晃了晃,照出手术台上那具残破的躯体,腰部截断,和下肢分离,肠子像一团发黑的电缆垂在台边,血水混着消化液\"滴答、滴答\"落进塑料桶里。
韩冬青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他戴着三层手套的手稳得像机械,缝合针穿过溃烂的腹壁时,带出细碎的、腐败的脂肪组织。
\"许鸮崽呢?\"顾圣恩低吼道。
缝合线\"嗤\"地一声收紧,韩冬青把针插进尸体大腿肌肉里固定:\"不知道。\"
\"不知道?\"
\"找不到了。\"手术剪掉进托盘,叮当一声,溅起几滴浑浊的液体。
顾圣恩暴怒,拳头砸在门上“砰——!”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带他回家!\"
\"顾总,这里不是你的度假帝国。\"韩冬青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枚泡在生理盐水里的玻璃珠,倒映着顾圣恩扭曲的脸。
他摘下手套,露出左手,无名指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疤,皮肤上还留着齿痕状的缝合印。
韩冬青手拉起裤腿,露出左手缺失的左脚,假肢支撑着他的身体:\"在索马沙,每天都有人失踪。许医生只是其中一个。\"
韩冬青指了指台上的男人:“这是郑医生,许鸮崽在索马沙受伤,他给许鸮崽做过手术缝合。现在他死了,轮到我缝他了。这是遗体送回国之前,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圣恩低吼道:“你最后一次看到许鸮崽是什么时候?”
韩冬青推了推防护目镜,道:“两年前抗疫隔离期,许鸮崽开车去难民营送物资,就再也没回来...”
“他住哪里?”
“疫情临时帐篷,现在早就拆了。这是战场,不是五星度假村。”韩冬青防护镜片后的眼睛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