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恩瘫在床上,像一条被暴晒过头的咸鱼,生无可恋,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微弱喘息。刚才那一下剧痛,把他好不容易燃起的“还能飞”的希望小火苗,无情地浇灭一大半。
“许鸮崽……”顾圣恩声音含混不清,“我觉得…我觉得我下半辈子·…可能真得当个清心寡欲的圣人了…”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你说,等我能下床了,是不是该去庙里捐个门槛?或者···干脆把法号先取了?就叫··就叫“断尘’?”
许鸮崽安静地听着他胡言乱语,拿起床头柜上虞江山留下的、写得密密麻麻的术后护理手册,翻到其中一页。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加粗标红的一行字,然后,把手册举到顾圣恩眼前。
那行字是:“恢复期关键:保持患处绝对静止,避免任何形式的X刺激及勃起。”
许鸮崽声音平稳无波,像AI朗读说明书,但仔细听,似乎又藏着一丝极淡、极淡的调侃:“医嘱说了,避免刺激。亲嘴你也别想了。”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圣恩,慢悠悠地补一句:“清心寡欲,刚需。”
顾圣恩看着那行冰冷的医嘱,又看看许鸮崽,他“嗷”地一声,不是疼的,是气的。
他猛地扯过薄被,把自己连头带肩膀都蒙了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巨型蚕宝宝,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绝望的哀嚎:“许鸮崽!不管你是神仙还是魔鬼!快过来抱着我睡觉,我被你做伤了!需要安慰!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