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执法殿的路，被夜色与沉默笼罩。武院与甲院的喧嚣渐渐远去，只有三人的脚步声踏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顾清歌走在林捷身侧，灵羽剑的青光收敛了锋芒，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半块玉佩，蓝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像她此刻起伏的心境。
行至半山腰的观景台时，顾清歌突然停下脚步。观景台下方是总院的万家灯火，那些散落的光点温柔而静谧，映照着远处武院弟子宿舍的轮廓 —— 偶尔有弟子并肩走过，说说笑笑，没有魔气侵袭，没有生死危机，只是寻常的修行岁月。
顾清歌的目光落在那些身影上，眼底泛起一丝艳羡，声音轻得像晚风拂过草叶：“林捷，我们停下来歇歇吧。”
林捷与陈木对视一眼，停下脚步。陈木识趣地走到观景台边缘，望着远方的熔火山，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顾清歌转过身，面对着林捷，苍白的脸颊在灯火映照下泛起淡淡的红晕，眼中却盛满了褪去锋芒后的柔软。她抬手，指尖轻轻触碰林捷握着碎片的手，碎片的蓝光与玉佩的光芒交织，暖了两人的指尖。
“这次的事结束后，”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回外域吧。我想杀了那里残存的魔族首领，彻底了结外域的恩怨，然后…… 归隐好不好？”
林捷愣住了，指尖的碎片仿佛瞬间变得沉重。他看着顾清歌眼中的憧憬，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 没有了战场的决绝，没有了修行的执念，只有对安稳生活的纯粹向往。
“在武院的这些日子，” 顾清歌的目光飘向远方的灯火，语气带着一丝怅然，“我常常羡慕那些普通弟子。他们可以和自己的道侣天天在一起，一起修炼，一起看日出日落，不用时刻提心吊胆，不用面对生离死别。” 她转头看向林捷，眼中泛起泪光，“我不想修炼了，也不想再打打杀杀了。我们的修为，在外域已经无人能敌，就算是总院的长老，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这样还不够吗？”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林捷的手，力道带着恳求：“我只想跟你每天都在一起，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间小木屋，种些灵草，不用管什么混沌之源，不用管什么魔族阴谋。晨起看雾，暮时听风，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林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温暖交织在一起。他想起外域并肩作战的岁月，想起她为了保护他浴血奋战的模样，想起她此刻眼中纯粹的渴望，喉咙像是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四块碎片，蓝光刺眼。碎片上的纹路，仿佛是一道道沉重的枷锁，锁住了他想要答应的冲动。混沌之源的危机尚未解除，魔族的阴影仍在蔓延，还有五块碎片散落在各地，无数人的安危系于一身 —— 他能放下这些，只为了一己之私，与她归隐山林吗？
顾清歌见他沉默，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手指微微松开，声音带着一丝失落：“是不是…… 我太自私了？”
“不是！” 林捷猛地回神，握紧她的手，语气急促，“清歌，不是你自私。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想和你再也不用面对这些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碎片上，语气带着无奈与沉重，“可我们现在，走不了。”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光，指尖带着混沌之力的温暖：“混沌之源关系到三界安危，魔族还在暗中谋划，还有五块碎片没有找到。如果我们现在归隐，一旦魔族解开魔尊封印，不仅是总院，整个仙界，甚至外域，都会陷入战火。到时候，我们就算想找一处安稳的地方，也不可能了。”
顾清歌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她知道林捷说的是对的，可心中的渴望，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难以割舍。
“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捷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等我们集齐所有碎片，加固混沌秘境的封印，彻底解决魔族的威胁，我就陪你回外域。杀了那些魔族首领，了结所有恩怨，然后我们就归隐。” 他抬手，将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