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谢……”王德贵舌头打结,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连一句完整的称呼都说不出来。
谢砚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门外这伙人。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蝼蚁般的漠然。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王德贵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上,薄唇微启,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坠地,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云姑娘,”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清晰无误地昭示着称呼的转变,不再是“侯府孤女”,而是他谢砚之认可的“云姑娘”,“是本官重要协查人,协助刑部侦办永昌侯府勾结东宫、私盐贩运、毒杀亲子一案。案情重大,牵扯甚广,未得本官允准,任何人不得滋扰、传唤、或试图带离。”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德贵和护卫们的心上!
“重要协查人”!
“刑部侦办”!
“勾结东宫”!
“毒杀亲子”!
这些字眼,每一个都带着血淋淋的杀气和滔天的权势!尤其是最后那句“未得本官允准”,更是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王德贵等人死死钉在原地!
王德贵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谢……谢大人恕罪!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奉三爷之命……不不不!是小的糊涂!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语无伦次,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敢提什么“请人回府”?
他身后的护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跟着跪倒一片,头埋得比王德贵还低,大气不敢出。
谢砚之看也没看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几人,仿佛只是拂去了几粒碍眼的尘埃。他缓缓抬眸,冰冷的目光越过王德贵颤抖的脊背,投向巷口隐约可见的、属于侯府马车的方向,那眼神如同无声的警告。
然后,他收回目光,不再发一言,只是极其随意地、如同关上自家柴门一般,抬手,“砰”地一声,将那扇隔绝了喧嚣与威胁的院门,重新合拢。门闩落下,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如同最后的审判。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王德贵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巷口那辆原本等着“接人”的侯府马车,如同受惊的兔子,在车夫惊恐的鞭打下,仓皇调头,消失在晨雾之中。
院内。
云映雪站在原地,指尖依旧扣着袖中的算盘,掌心却已是一片湿冷的汗。方才门外那瞬间爆发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以及谢砚之那寥寥数语所蕴含的、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她的心口!
她清晰地看到了王德贵等人瞬间惨白的脸和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清晰地听到了谢砚之口中“重要协查人”那五个字的份量。
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当那扇院门重新合拢时,隔绝在外的,不仅仅是几个跳梁小丑,更是整个永昌侯府残余的、试图染指她的肮脏爪牙!
这就是“阎王”之名真正的力量吗?
无需拔刀,无需怒喝。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宣告。
便能让宵小肝胆俱裂,让权贵退避三舍!
这力量,冰冷、霸道、不容置疑。
却在此刻,为她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撼、安心、以及一丝复杂情绪的热流,悄然从心底涌起,瞬间驱散了迦南之毒带来的寒意与晨起的眩晕。她缓缓松开紧攥算盘的手指,抬眸,望向那扇已然紧闭的院门。
门内,谢砚之玄色的身影背对着她,依旧挺拔如松,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立威,不过是拂去一粒微尘。
云映雪的心跳,在短暂的凝滞后,重新有力地搏动起来。
这一次,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在这方寸小院,在这滔天风雨之中。
她并非孤身一人。
她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