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三篇引《盐铁论》,两篇引《管子》,其偏好概率为六成!此乃算盘可证之事实,何来妖言?!”
她指尖在算盘上点出几个关键档位:“若依郑大人所言,分析公开信息便是泄题,那请问大人,国子监每年编纂《科场指南》,分析历年考题趋势,是否也是泄题?!礼部官员私下议论时政,是否也当论罪?!”
“其二,论‘押题’之实!”云映雪毫不停顿,算盘声更急,“下官推断‘漕运之弊’可能入题,依据有三!”
算珠跳跃,如同精灵起舞:
“一,去岁江南漕粮因河道淤塞延误抵京,震动朝野,此为近一年最大时政之一,概率权重,三成!”
“二,户部上月有司奏议‘试行海运以补漕运不足’,引发朝议,此乃热点,概率权重,三成!”
“三,主考王学士,其近三年馆课评点,七次提及‘国计民生之实务’,尤重‘通变’,其偏好概率权重,四成!”
“三项叠加,十成权重中,‘漕运’相关议题入题概率,高达七成!此乃算盘推演之结果,非是未卜先知!敢问郑大人、王学谕,这算盘上的数字,可是妖言?!可是泄题?!”
堂上鸦雀无声!
堂外士子群情激奋!
“算得好!”
“句句在理!掷地有声!”
“这才是真才实学!比那些只会钻营的强百倍!”
郑侍郎和王学谕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云映雪这一手“算盘推演”,逻辑严密,数据清晰,将虚无缥缈的“泄题”指控彻底还原为冰冷客观的概率计算,将他们扣上的帽子击得粉碎!
“你……你……”郑侍郎指着云映雪,气得手指发抖,却一时语塞。
“其三,”云映雪目光如电,猛地射向书香楼和文华阁的东家,算盘声陡然转厉,带着金戈之音,“论构陷者之伪善与……贪婪!”
她指尖在算盘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刮响:“告我牟取暴利?百两纹银的‘尊享版’?好!那便请周大人,当堂核验青云书局账目!所有收支,笔笔可查!每一两银子的去向,皆可追溯至笔墨纸张、人工雕版、乃至赠品‘墨池斋’青锋笔、‘杏林堂’香囊的采买凭据!成本几何,利润几何,算盘一打便知!敢问书香楼、文华阁的东家——”
她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你们铺子里,那本号称‘翰林亲笔’、实则找人代笔的《夺魁秘要》,定价几何?成本几何?你们疏通国子监、礼部某些‘关节’,打点学官、胥吏的‘炭敬’、‘冰敬’、‘节敬’,一年所费几何?!这些见不得光的银子,可敢拿出来,让算盘算个明明白白?!可敢让周大人派人,去查查你们库房里那些‘来路不明’的孤本、珍版?!”
“轰——!”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入一瓢冰水!
堂外彻底炸开了锅!
“查!查他们的账!”
“原来贼喊捉贼!”
“怪不得要构陷云掌柜!是怕被掀了老底!”
书香楼和文华阁的东家瞬间面无人色,冷汗如浆,噗通跪倒在地,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学谕的脸色也由白转青,手指死死扣着扶手。
“血口喷人!诬陷朝廷命官!”郑侍郎猛地站起,声色俱厉,试图以势压人,“周大人!此女妖言惑众,扰乱公堂!当立即……”
“郑大人稍安勿躁。”一个低沉冷冽、如同金铁交鸣的声音,突兀地从堂外传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堂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刑部绯色官袍、面容冷峻如冰的年轻官员。他身后,两名刑部缇骑按刀而立,气势森然。正是刑部侍郎谢砚之的心腹,主事裴炎!
裴炎无视满堂惊愕的目光,稳步上前,对着堂上周府尹及郑侍郎、王学谕略一拱手,声音不高,却带着刑部特有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威压:“下官刑部主事裴炎,奉谢侍郎之命,送来相关卷宗一份。” 他将一个密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