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被捆缚的身体,示意自己的腰带内侧。
亲卫上前,粗暴地撕开他早已被汗水血污浸透的腰带夹层。
一枚小巧的、非金非木、触手冰凉、雕刻着盘踞蛇纹的——**铜制钥匙**!掉了出来!
谢砚之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那枚蛇纹钥匙!他伸出手,亲卫立刻将钥匙奉上。冰冷的触感入手,蛇形纹路在指腹下清晰可辨,与王莽账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还有呢?” 谢砚之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贪墨的军需,总账何在?”
“灰鼠”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去,独眼中只剩下空洞的恐惧:“总……总账……我不知道……王莽从不让任何人碰……他……他只说过……那账本……是……是能淹死所有人的……血海……”
血海!
谢砚之眼中寒芒爆射!他攥紧了那枚冰冷的蛇纹钥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带下去!严加看管!” 他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开一道凌厉的弧线!
“影七!持我钦差令牌!即刻包围转运司衙门!缉拿王莽!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
***
转运司衙门被玄甲铁骑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铁桶。
王莽被粗暴地从他铺着锦被的暖榻上拖拽下来时,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肥胖的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他看着谢砚之手中那枚在火把下闪烁着幽光的蛇纹钥匙,看着被押解在旁、如同死狗般的“灰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谢……谢砚之!你……你无权抓我!我是朝廷命官!我要上奏……” 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啪!”
一叠沾着血污、按着手印的供词,连同那枚蛇纹钥匙,被狠狠摔在他肥胖的脸上!
“人赃俱获,铁证如山!” 谢砚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拿下!打入死牢!”
王莽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地,任由冰冷的锁链套上脖颈。在被拖出衙门的瞬间,他猛地回头,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越过玄甲铁骑,死死盯向远处军镇中那顶亮着微弱灯火的帅帐,眼中爆发出刻骨怨毒的诅咒,声音嘶哑如同夜枭啼哭:
“云映雪!你这个该死的‘咸菜厨娘’!算盘精!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本账……你们永远找不到!它会把你们……都拖进地狱!哈哈哈哈——!”
凄厉癫狂的笑声在寒夜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
帅帐内,灯火昏黄。
云映雪裹着厚厚的皮裘,蜷缩在榻上,脸色在烛光下灰败得如同金纸。迦南之毒的折磨让她浑身冰冷,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方才地牢方向的骚动和王莽那充满怨毒的嘶吼,如同冰冷的针,刺入她昏沉的脑海。
谢砚之带着一身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步入帐中。他卸下玄甲,露出内里染着尘霜的劲装,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初。他走到榻边,将一枚冰冷的、带着蛇形纹路的铜钥匙,轻轻放入云映雪冰凉的手中。
“钥匙……拿到了……” 云映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上冰冷的蛇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王莽……招了?”
“招了纵火,招了贪墨,拿到了部分物证和口供。” 谢砚之沉声道,坐在榻边,用自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和那枚钥匙,“但总账本……他说那是‘血海’,下落不明。”
“血……海……” 云映雪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清亮的眸子在病痛中艰难地凝聚起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看着手中那枚冰冷的钥匙,又看向枕边那柄崩口的算盘。迦南之毒的寒意阵阵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思维如同陷入泥沼。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鲜血再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