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八百七十五万两。此仅计货物本身价值,未算船只造价及延误商机之损失。”
“二、人员伤亡: 上述劫掠事件中,罹难之商人、水手、护卫,有姓名可考者,达六千三百余人。失踪者逾千,多半亦遭不幸。沿海渔民、盐户遭倭寇登岸掳掠杀害者,更是不计其数,粗略估计,不下万人。”
“三、沿海破坏: 倭寇屡次犯边,焚毁村镇、卫所、烽堠,劫掠仓廪,破坏盐场、农田。仅浙江台州、宁波两府,近十年因倭患直接导致的房屋损毁、基础设施破坏,地方官府估算修复费用需两百余万两。盐课、粮赋因此减收,年损失亦不下数十万两。”
这一连串冰冷数字的背后,是无数破碎的家庭,是沿海百姓的血泪,是国家财政的巨大漏洞,更是大明海疆威严被屡屡践踏的明证!
紧接着,奏折笔锋一转,开始核算此次鬼岛之战的“收支”。
“此番奉旨清剿鬼岛倭巢,朝廷调集‘破浪号’及水师战舰五艘,官兵、水手共计一千二百人,耗时两月余。所有军费开支,包括粮饷、弹药、船只维护、犒赏等,初步核算,共计耗费……约十八万两白银**。”
写到这里,云映雪的笔触微微一顿,似乎在积蓄力量,随后,她列出了鬼岛之战的缴获:
“然,此战缴获如下:”
“1、 于鬼岛堡垒及倭寇船坞中,起获各类劫掠所得金银、珠宝、香料、皮货等,初步估价,约一百二十万两。””
“2、 于鬼岛矿洞入口处之库房及倭酋居所,查获已提炼之金锭三千两,银锭十五万两。(此仅为已开采提炼部分,矿脉因已被摧毁封填,其潜在价值无法估量,然确系倭寇及其背后主使之重要财源。)””
“3、 缴获大小倭寇船只七艘,兵器、甲胄、火药、粮秣无算,折价约五万两**。””
“综上,此次鬼岛之战,直接缴获变现,即可得银约一百四十万两。以十八万两之军费,换回一百四十万两之实利,并摧毁倭寇重要巢穴一处,斩断其长期劫掠之根基,更缴获关乎后续布局之关键海图。此战,非但未耗国帑,反为朝廷净增收入一百二十二万两白银!”
“且,此一百四十万两,大半本就是倭寇劫掠我大明商民之财物!此举,实乃为国追赃,为民复仇!”
数据对比,高下立判!主和派口中“穷兵黩武”、“耗费国帑”的指责,在这赤裸裸的“盈利”报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最后,云映雪以其纵横海上商界多年的敏锐洞察力,对主和派所谓的“安抚”策略,发出了振聋发聩的警告:
“若依议和派之言,严惩功臣,赔偿倭人损失,无异于抱薪救火,扬汤止沸!”
“倭寇及其背后主使,贪婪成性,畏威而不怀德。我朝示弱一分,彼必进逼一丈!今日赔款十万,彼明日便敢索要百万!今日割让一岛,彼异日便敢觊觎沿海!”
“此番鬼岛被毁,萨摩藩主之所以暴跳如雷,非因所谓‘平民’被杀,实因断其巨大财路,毁其不可告人之图谋!我朝若退让,非但不能平息其贪欲,反会助长其气焰,令其认为我大明可欺!届时,东南海疆,将永无宁日,今日之损失,恐百倍、千倍于前!”
“唯有展示雷霆手段,彰显天朝决心,令其知我兵锋之利,方能换来真正之和平!退缩忍让,换来的只能是得寸进尺,只能是更大之屈辱与损失!”
奏折的最后,她没有为自己请功,也没有过多为谢砚之辩白,只是以一句冷静到极致的话语作结:
“臣一介商贾,唯知核算盈亏,明辨利害。以上数据,句句属实,皆有据可查。望陛下圣心独断,察纳忠言,以固海防,以安黎庶。”
这份由谢砚之亲自誊写、加盖了云映雪女商首印鉴的奏折,被以最快速度送抵京城,并因谢砚之事先的安排,得以绕过某些可能被阻塞的环节,直接呈送到了御前。
皇帝在仔细阅览了这份通篇以数据支撑、逻辑严密的奏折后,久久沉默。随后,他下令将这份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