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渐渐隐没在山峦之后,夜色如浓墨般弥漫开来。村庄静谧得令人心生寒意,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寂静。而在这宁静中,我心头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忐忑。
提起刘婆子为何会选择留在我们身边,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她心知肚明,我体内那股如天般浩瀚的仙家魂魄终究会有一天彻底苏醒。一旦那一刻到来,她便能借助我的力量,一同抵抗即将到来的恐怖。果不其然,刘婆子慧眼识珠,早已洞悉这份危险,心中充满警觉和决心。她多次在危难时刻出手相救,每一次都让人心头一震,却也徒劳,未能扭转劫难。
话说刘婆子一旦决定留下,便会敏锐地打探我和马家媳妇间的恩恩怨怨。原来,事发那天夜里,马媳妇竟然壮着胆子在我家门口对我动手,然后还破口大骂,怒气冲天。那场景令人心惊肉跳,差点让我失控而发。翌日清晨,山后有人意外发现了她的尸体——那黄皮子和狐狸们都明白我体内藏有仙家神魂,它们欺负我是在找死。而更令人心寒的是,它们借此复仇,残忍地把她的尸体毁灭于荒野之中。
这一切还未停止,父亲追问我,为什么那马媳妇会在半夜偷偷跑到窗前,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匆匆离去,还带着一抹冷笑?刘婆子叹息轻叹,悠悠说道:“那只是个新鬼,尚未成熟,行道太浅。只有经过头七,鬼魂方能渐入佳境,获得杀人灭口的力量。”她的目光变得深邃,“到时,她便会拥有伤人断魂的杀戮之能,将我们一家老小尽数吞噬。而且,这鬼魂怨气极重,心头压着一股浓烈的仇恨,被黄大仙和狐仙咬过后,极易发生尸变,变为邪祟——‘尸鬼’。那尸鬼,死而不灭,半死半疯,阴邪莫测,令人毛骨悚然。”
更令人心颤的是,马媳妇的尸体并未被盗走,而是一心破棺而出,隐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待到头七那夜,她的魂魄会与尸体合体,蜕变为尸鬼,带着满腔怨恨再次复仇。
家人们的脸色皆变得惨白,心惊胆战,纷纷追问出应对之策。刘婆子沉声指出:“最简单的办法,是在那马媳妇未到头七之前,将她彻底消灭。无论找到尸体,还是打散她的魂魄,只要她还未变身尸鬼,仍有一线生机。”
爷爷哈哈一笑,眉眼中带着几分狡黠:“这事其实很简单,每晚她都会来敲门。等我和刘婆子在家稍作等待,待她再次出现的瞬间,我们一举歼灭,绝不留后患。”刘婆子点头,心中亦是坚定。
在对付那亡魂之前,刘婆子还特意让我父亲去准备一些奇特的物件:一只成年的黑狗,身上绝不能有一点杂毛;三只养了至少三年的明亮公鸡,羽毛灿然;以及一件为我特意缝制的寿衣,以备不时之需。前两样倒不难,村里每家每户都养狗养鸡,但为我这个模样尚幼的孩子定做寿衣,却成了难题。毕竟,三岁的幼童难得一见的寿衣,只有订做才能将就。
父亲只得赶赴镇上一家老字号的裁缝铺,匆匆订做了一件专属的寿衣,最快第二天才能取到。刘婆子安慰他:“别担心,这只是一件临时的救命符,只要那马媳妇的魂魄出现,她自己还能应付得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那鬼魂在半夜出现。令人颇为意外的是,整整一夜,天色暗淡无光,我们熬得黑眼圈都快变成熊猫,也未见马媳妇的身影。天亮之际,父亲带来的那只黑狗也乖乖趴在窝里,似乎察觉到些什么。
爷爷黑着眼圈问刘婆子:“她怎么没来?难不成察觉到我们的安排,怕了我们?”刘婆子沉思片刻,微微摇头:“可能是那鬼魂意识到我们有所防备,心生畏惧。也许昨夜她就打算放弃。不然,只有等到后天,她变成尸鬼,真相才会大白。”
“变成尸鬼的厉鬼如此可怕,我们还能应付得了吗?”父亲满脸忧虑。
刘婆子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决:“这件事我也未必能把握,但你们放心,不管多难,我都要护住咱们的孩子。”她说这话时,目光坚毅,满含誓言。
于是,刘婆子守在我家门前,静静等待那马媳妇的出现。夜色如墨,沉寂得令人窒息。又是一个长夜过去,天还未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