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脸色如同一块遭霜打的白布,惨白得令人心惊。刚刚喷涌的那一口鲜血还在喉头翻滚,仿佛一团炽烈的火焰在血管内燃烧,将我的脸映衬得如同死灰般苍白。张云瑶见我脸色如纸,心头一紧,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忧切:“吴少爷,您的气色实在差得吓人,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去?”她的声音中满是担忧,像是在怕我一不留神就会碎成瓷娃娃。
我用尽所有力气挥了挥手,嘴角挤出一抹努力带点勉强的笑:“不,不能再拖了。昨天我本该把祖坟里的棺木全部请出来,偏偏耽搁了一天。如今,棺木暴露在外,夜深人静,更容易惹出麻烦。今天我和虎子叔已经在风水布局上选定了新墓地,明早一定要重新安葬。”话虽虚弱,但那坚定的语气仿佛钢铁铸就,毫不动摇。
“吴少爷说得对,良辰吉日,岂能再耽误?早点迁走家族的祖魂,家族才能心安。”张玉成笑着点头,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欣慰,像是在为张家未来的安定而担忧。
然而,虎子叔的眼中却隐隐燃着不悦,狠狠地瞪了张玉成一眼,那犀利的目光似乎在传递着某种暗示。我心领神会——虎子叔疼我,心疼我此刻光鲜的身体仍未恢复,担心我仓促行事会带来更大危险。毕竟,我刚刚受到精神攻袭,身心都虚得像随时会倒的风筝。
偏偏,张玉成那家伙,一个字都不说,直截了当地催促我赶紧迁坟,只关心自家的那片地,却毫无怜惜之意。想到他那调皮捣蛋、性格嚣张的儿子,也许倒还能理解他的无情。
说到底,平日里,张玉成或许不够善良,但他倒是有个听话懂事的女儿,让人觉得还算值得一谈。
片刻整理后,我还是由张云瑶驾车,带着我和虎子叔,直奔张家的祖坟而去。由于那天张玉成和王管家被鬼物缠身后都虚弱不堪,家中还得有人照料张云亮,脱不开身,未能同行。但在出门前,我在屋内留下一道符箓,用些聚邪避灾的辟邪符,又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防护咒阵。因为我清楚,那鬼物还未彻底退去,可能会再次潜入老宅捣乱。
我心中盘算:这两天,那鬼物不大可能再对张家下手。毕竟,鲁班法术中的魇阵,施展时会有反噬,无比危险。之前我和虎子叔联手阻止的那场冲突,他的伤势比我还严重,几乎危在旦夕。如果虎子叔不冲出去抗击,我恐怕已难逃性命。
我能感觉到,那鬼物修为远超我,随意一击便让我耗尽气力。坐在车内,我似乎已无精打采,昏沉沉的,周身的皮肤仿佛在喧嚣着,气血翻涌得如翻腾的海浪,喉头那块血块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想呕却呕不出来,痛苦难忍。
而云瑶不断回头望我,脸上满是焦急:“吴少爷,您还能坚持吗?为我们张家付出这么多,千万别太拼了,身体最重要!”
我尽力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我还行,能坚持。”说完,心中暗暗叹息。这所有的一切,如同身在巨浪之中,随时可能被吞没。
终于到达祖坟时,王管家请来了新工人,用高价聘请他们帮忙迁坟。我递给虎子叔一张符,叮嘱他随身携带,特别强调:“你务必留意那片小树林,昨夜我在那儿见到一个黑影。”那阴影宛如夜幕中的怪物,让人毛骨悚然。
我和云瑶一同走向祖坟。看到张云亮已挖出四五个棺木,却仍有十几口未动,毕竟,几代人在此安息,经历了百年岁月,要将他们全部迁移并非易事。我环视四周,确认了方位,然后交代工人们按预定步骤逐步迁出。
起初,我还能站在那儿,盯着棺木的动向,但渐渐头晕如旋转的陀螺,气血激烈翻腾,喉头血块终于像决堤的河水般喷涌而出。云瑶见状,惊慌失措,连忙扶我:“吴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片刻后,那种沉重感似乎缓解些许,我反倒觉得舒服了点,虚弱地说:“我没事儿,扶我回车里休息片刻。”话语中带着毫无生气的乏力。
这是为张家迁坟的关键时刻,虽师父传授多年的修行让我有所准备,但依然难免遭遇堵塞。一个强大的敌人,竟在暗中布局,真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