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舟航运粮,万一他们的知府上奏到朝廷,虽然我不怕,但如果沧浯皇帝真要追究的话……哎,这就是藩属国的悲哀啊,一举一动都要考虑上国的态度,实在让人投鼠忌器。”
“老爷所言甚是。带着官方身份的事我们确实不宜轻举妄动。但是老爷,您想过没有?您今天的行为已经得罪了舟航的知府。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把这事原原本本地上奏给沧浯皇帝。老爷,您想想,沧浯皇帝会怎么做?”冷青峰抛出问题后并不等御迟浩回答,接着说道:“沧浯皇帝肯定会向我们的皇上下旨申饬。到时候当今圣上会如何对待您?朝堂上的那些牛鬼蛇神又会如何对付您?”
“是啊,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走。”御迟浩听罢,冷汗直流。反正已经得罪了,沧浯皇帝必定会申饬自己,怎么能让自己辛苦换来的三万石粮食就这样打水漂?他必须把这些粮食追回来!
“老爷,等等!这时候出去反而会给朝堂上的那些牛鬼蛇神更多把柄。”冷青峰急忙拦住激动得想要往外冲的御迟浩劝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还不能把那些胡人拿下吗?”御迟浩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
“老爷,您从胡人船上抬下那些白云瓷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您抬了一批宝贝进府。这才不过一个时辰,您就带着士兵把胡人给拿下了。那全城的百姓会怎么看您?圣上又会怎么看您?”冷青峰的问题让御迟浩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如今在溪渊之所以能一呼百应,靠的就是圣宠和手下支持。如果刚从胡人手中换来白云瓷,不到一时辰就拿下对方,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那我们就这样放胡人走?”御迟浩不甘心地问道。
“老爷,当然不可能啦。”冷青峰从来就没打算在城内拿下对方,所以非常笃定地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御迟浩追问道。
“老爷,在城里有人看到了不好,但在海上可就没有人看见了。而且我听说那些胡人不过二三十人。”冷青峰右手做了个环首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御迟浩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冷师爷的主意不错,只是这海上一望无际,这些胡人出了海,我们要怎么找到他们啊?”
“老爷,这海上虽然看似一望无际,但去舟航的航路只有一条啊。只要我们在他们回舟航的必经航道上埋伏,这些胡人就跑不了。”冷青峰知道自家老爷对海事并不熟悉,便耐心解释。
“这怎么可能?大海那么开阔,他们换个方向走不就行了吗?”御迟浩疑惑地问道。
冷青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老爷,海面虽辽阔,但安全的航线是固定的。靠近陆地的岸边多有礁石,如果离海岸太远容易碰到风暴或迷失方向。所以凡是在海上行驶的商船都会采取固定的安全航路。我想那胡人也不会例外。”
“原来是这样,那冷师爷打算派谁去?”御迟浩听了冷青峰的话,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得到三百件白云瓷,他不禁乐开了花,同时也能借此教训一下那些不开眼的野人。
第二日
“终于可以回舟航了……”托里站在船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的双手一伸,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倾倒,差点摔倒在地。他尴尬地站稳身形,悄悄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假装没事般看向海面。这沧浯的船确实有些不方便,没有了望台,让他伸懒腰时找不到依靠的地方。
“那边是什么?好像有船……”托里看向右边出现的一道黑影,嘀咕了一句,急忙从包中掏出望远镜。一群拿着刀的溪渊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立刻抬起望远镜往桅杆上看去,却没发现海盗旗,这让他有些困惑。
“萨尔鲁,好像有海盗!”托里高声喊了起来。
萨尔鲁听到后急忙跑到甲板上接过托里手中的望远镜,只见对方正奋力划桨朝他们驶来。
“这船没挂海盗旗,不会是海盗吧?”利沃夫接过萨尔鲁手中的望远镜,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