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剩五个。
从中午折腾到天黑,指甲缝里全是焊锡渣,胳膊酸得抬不起来,硬是把剩下的全搞定了。
五台收音机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小灯一亮,嗡嗡轻响,像五颗跳动的电子心脏。
他挨个拧了旋钮,调了频道,音量一开,清亮的声音像溪水流出来。
他笑了笑,拍拍机器,轻声说:“睡一宿,明天就能卖了。”
这时候,
整个四合院炸了锅,全在聊王怀海。
中午那事儿,跟放了颗雷似的——王怀海当着大伙儿的面,直接把易中海怼得哑口无言,转身还自己捣鼓出一台收音机!
这年头,谁家要是买半斤五花肉,邻居都得围过来问三问四。可这收音机?那可是能听戏、听新闻、还能当传家宝的稀罕物!白送都不换的东西!
“哎哟我滴娘,王怀海真敢开口骂易大爷啊?那脾气,跟爆竹一样一点就着!”
“你别说,他这张嘴最近是开了光?以前蔫了吧唧的,现在一开口,易大爷脸都绿了,一句顶回去的本事都没有!”
“我瞅得真真的,他说话那叫一个稳,眼都不眨,跟练过似的。”
“何止嘴皮子利索?手底下更绝!我亲眼看见的,一堆破铜烂铁,咔咔几下,嘿!收音机就冒出来了!就跟变戏法一样!”
“真的假的?王怀海能干这活儿?他不是连电线都分不清正负极吗?”
“真得不能再真!十几号人蹲在那儿看着,零件一拼,开机——滋啦一声,歌都出来了!那音儿,比供销社卖的还带劲!”
“可不是嘛!转头就卖给周叔,50块!一分不少!王怀海现在可是手握‘印钞机’,难怪敢跟易大爷呛声了!”
“我老婆刚跟我说,她三姑家那个闺女,念叨着要跟王怀海见一面,说这小子有本事,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屋子里头,易中海杵在窗边,耳朵听着外面叽叽喳喳,脸黑得像刚从煤堆里刨出来。
今儿这顿臭骂,不止是面子扫地,是整个老大的威信,被王怀海一锤子砸了个粉碎。
人人都当茶余饭后的笑料讲,他易中海,居然成了别人嘴里的反面教材。
这口气,憋得他胸口发闷,连茶都喝不下去。
……
前院,叁大爷阎埠贵家。
屋外吵得热火朝天,屋里头,阎埠贵慢悠悠嘬着茶,眯着小眼,嘴角一翘。
四合院里三位大爷,论精明,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连儿子看电视,都得收两毛钱“信号费”。
叁大妈听见外头议论,忍不住问:“老阎,听说王怀海把易中海怼了,还自己做出个收音机?真的假的?”
“真事。”阎埠贵眼皮都没抬,轻飘飘一句。
“我的天!这小子哪儿来的胆子?敢跟易大爷拍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