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铅云沉甸甸地压在苍穹之上,鹅毛大雪簌簌而落,将这荒僻山坳覆成一片银白死寂。*k^u¨a?i\d,u\b′o?o/k..,c?o¨m+
杨柳青只觉体内莫名泛起一阵异样,仿佛有丝丝缕缕的东西在经脉间悄然蔓延,这种怪异之感初次袭来时,他便留了心,未承想此刻愈发强烈,那些“东西”跟发了疯似的,一股脑在他身躯里攒动,数量激增。
“莫不是那毒人又暗中作祟,给我下了什么阴毒玩意儿?”杨柳青暗自思忖,眉峰紧蹙成川,可周身却无半分中毒该有的酸痛、麻痹之感,反倒有种奇异的精力涌动,只是这股子劲在体内左冲右突,找不到宣泄口,让他极为憋闷。
反观几步之外的毒人,身形摇摇欲坠,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上,每挪动一分都费劲无比,可那双深陷的眼眸里,光芒却炽热得骇人,像是燃着两簇诡异鬼火。
“哼,事出反常,必有蹊跷!”杨柳青咬咬牙,当下闭目凝神,运气内视。
内气沿着经脉徐徐游走,所到之处,那些多出来的不明物愈发躁动,好似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在丹田、筋脉间横冲直撞,却又诡异地未造成一丝内伤,只是漫无目的地寻觅着什么。
正凝神探查间,一口淤血夺口而出,在皑皑白雪上溅出一抹刺目猩红。?完′本,神*站* *首,发*
杨柳青苦笑,他心里清楚,连日来与这毒人周旋、恶斗,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已然快撑到极限了。
此时,毒人瞧见杨柳青这番动作,竟也没趁机动手,反倒周身气息一敛,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里头藏着几分贪婪、几分期待,活像盯着猎物濒死前挣扎的恶狼。
杨柳青余光瞥见,心中冷哼,像是盼着从他身上寻出那本秘籍,做你的春秋大梦!
二人对峙着,相距不过数尺,寒风呼啸,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身形皆微微佝偻,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仿若破旧风箱的悲鸣,急促而沉重。
嘴边呵出的雾气,仿若两缕缥缈白练,起初浓稠得似实质,缓缓升腾,可转瞬便被寒风撕扯、吹散,丝丝缕缕飘远,消逝在茫茫雪幕之中。
杨柳青的呼吸愈发沉重,双腿发软,先是半跪在地,双手撑着雪地才勉强稳住身形,随后猛地抬头,对着毒人怒目而视,佯装要拼死一搏、放几句狠话的架势。
那毒人见状,下意识后退半步,攥紧双拳。
就在这时,杨柳青身子一歪,直挺挺倒在雪地中,溅起一片雪沫。咸鱼墈书 醉欣蟑踕庚鑫筷
毒人在远处僵立片刻,竖着耳朵听了听,四周唯有风声呜咽、雪花簌簌,确认再无动静后,才拖着拖沓的步子,慢慢踩着雪地的沙沙声走了过来。
靴印在雪地上蜿蜒出一道杂乱痕迹,每一步都透着谨慎。
杨柳青此刻屏气凝神,进入假死状态。
这秘术还是此前为救白羽时琢磨出来的,紧急关头,他咬咬牙精简了一番,强行施展在自己身上,虽说维持时间短得可怜,撑不过一炷香,但愿老天开眼,能唬住这毒人。
毒人凑近,粗糙的手指探向杨柳青脖颈动脉,停留片刻,又翻开眼皮瞧了瞧,确认没了脉象与生气,才冷哼一声:“嗬,黄口小儿,还不是栽在我手里。秘籍呢,定是藏在身上某处。”
说罢,双手在杨柳青衣衫里胡乱翻找起来,扯破了领口、袖口,雪花灌进衣裳,可终究一无所获。
毒人一番翻找无果,满心的不甘与疑惑如潮水般将他吞没,双腿一软,有些体力不支地一屁股坐倒在雪地里,口中恨恨低语:“这么重要的宝物竟然没有随身携带?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那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透着一股子气急败坏。
此时,杨柳青隐匿在假死状态里,正小心翼翼地缓醒,心跳被他强压到最慢,仿若冬眠的蛰虫,一丝一毫动静都不敢露,生怕惊扰了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