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心急如焚,不及多想,飞身上马,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扯住缰绳,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吃痛,长嘶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咸鱼墈书蛧 追嶵新璋踕
马蹄翻飞,扬起一路滚滚烟尘,他的衣衫猎猎作响,恰似一只振翅俯冲的苍鹰。
一路狂奔,直至数十里开外,眼前出现一片茂密山林。
杨柳青轻车熟路地钻进林间,目光急切地搜寻一番,他迅速跳下马背,将缰绳熟练地在一棵粗壮树干上绕了几圈,又仔细检查一番,确保完无一失后,才转身沿原路折返。
“此番动静如此之大,莫不是两国军队已然交战?若是如此,武德皇帝说不定也会亲临阵前。”
杨柳青边跑边暗自思忖,心跳如鼓,脚步愈发急促。
待靠近事发之地,那响彻天际、震耳欲聋的打杀声便如汹涌澎湃的怒涛般扑面而来。
杨柳青赶忙强压气息,猫着腰,如鬼魅般往高处悄然潜行。
刚登上一处小坡,心头却猛地一沉,只见两边山巅高处,密密麻麻皆是严阵以待的弩兵与轻骑兵,寒光闪烁的弩箭在阴霾天色下森然可怖,双方皆已蓄势待发,恰似两张拉满弦的巨弓,一触即发。3疤看书徃 首发
杨柳青暗暗叫苦,倒吸一口凉气,当下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急忙另觅他处。
可放眼望去,那些易守难攻的绝佳位置早已被人抢先占据,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只能寻到一个不高不低的隐蔽之所,蜷缩身子,隐于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缝隙,紧张地望向战场。
只见两国的军队仿若两片钢铁铸就、坚不可摧的洪流,在这惨白混沌、如絮翻飞的雪幕间轰然相撞。
刹那间,人喊马嘶,血沫四溅,扬起的雪沫瞬间被滚烫热血染红,恰似一朵朵盛开在寒冬的惨烈血花。
阵前,士兵们个个双眼圆睁,布满血丝,手中长刀挥舞,每一次劈砍都裹挟着生死决绝之势,利刃破风,发出“呜呜”凄厉声响,仿若恶鬼夜啼。
紧接着便是利刃切进皮肉的沉闷钝响,温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在冰冷空气中瞬间雾化,如细密血雾弥漫开来,飞溅到旁人脸上,带着刺鼻腥气,令人几欲作呕。
有人不慎被砍中脖颈,动脉血恰似喷泉般汹涌而出,身子却因惯性仍挺立须臾,尚未倒下,那汩汩热血已在皑皑雪地上洇出大片殷红。-4·0¨0!t+x_t?.*c~o¢m,
滚烫的血滴触到积雪,竟滋滋作响,不多时便化作一洼洼粉红泥泞,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狰狞。
将领们跨着战马,高声呼喊着指挥,声嘶力竭的命令瞬间被喊杀声吞没。
战马扬蹄嘶鸣,马蹄无情践踏,将倒地的士兵和积雪下的冻土一同踏碎,溅起混合着泥土与血肉的脏污。
双方的盾阵相互挤压,士兵们用肩膀死命抵住,后排的长枪却如毒蛇般从缝隙探出,一下下捅刺,每抽出一次,枪尖都拖带出一串血珠,落在雪上,似绽开一朵朵红梅。
两翼的轻骑兵往来奔突,雪雾在马蹄边翻腾,他们挥舞着马刀,借着马力砍杀,所到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一人被斜肩斩断,上半身滑落雪地,脏腑倾出,热气腾腾。
另一人被马刀削去半边脑袋,血浆脑浆泼洒,那无头的身子还惯性前冲几步才轰然倒地。
每一声惨叫都被风雪扯碎,可恐惧却如这无处眼神有一瞬的空洞,却又在下一秒被更汹涌的怒火填满,继续机械地挥刀向前。
这茫茫雪地,已成修罗场,生命如蝼蚁般消逝,唯有战旗在风雪中咧咧作响,残碎却不倒。
杨柳青隐匿在不高不低的山坳,双眼紧盯着战场,耳畔,声声凄厉,直直钻进他心底,搅得他满心梗阻,几欲窒息。
声声惨叫,仿若一根根尖锐钢针,刺得他恨意滔天,怒火中烧,杨柳青心中被这些死亡的悲鸣声扰得心中梗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