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骨的冷。?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这是杨柳青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好似有无数冰针,从四面八方刺入骨髓。
他费力地睁开干涩、沉重的眼皮,本以为会瞧见那冰天雪地的荒寒之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间烛火摇曳的温暖屋子。
屋内光影幢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他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是柔软又厚实的床褥,带着微微的暖意,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杨柳青满心诧异,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这是何处?我怎会在此?”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地,狂风呼啸,暴雪肆虐,自己重伤力竭,倒在雪堆之中,本以为要命绝荒野,没成想竟还有这等转机。
正当他满心疑惑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稳步走进。
这老者面容清瘦,目光矍铄,颌下一缕长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见杨柳青已然醒来,眼中精芒一闪,随即露出和善的笑容:“这位小兄弟,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呐!你那日受了那般重的伤,倒在雪地之中,气息奄奄,贫道还当你撑不过去了,没想到老天爷保佑,竟让你醒了过来。~5¨2,s′h?u.c*h,e^n¨g`.+c`o′m¨”
杨柳青听着老者的话,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日的凶险,声音沙哑地说道:“承蒙道长搭救,杨某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大恩不言谢,不知此处是何地?”
老者抬手捻了捻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倒忘了给你介绍。此处乃是离你晕倒之地不远的一座寺庙,名叫清平寺。贫道云游途经那儿,见你尚有一丝生机,便将你带了回来,安置在此处。”
杨柳青心中感激不已,对这道长又多了几分敬意。
此时,吕道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他床边的小桌上:“小兄弟,你昏迷了好几日,身子虚得很,先吃点热粥暖暖身子。”
杨柳青确实腹中饥饿,道了声谢,便接过粥,慢慢吃了起来。
刚吃几口,脑子却突然抽疼了一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用完饭,杨柳青稍觉精神了些,再次向吕道长郑重道谢:“吕道长,救命之恩,杨某铭记于心,永世不敢相忘。只是我如今身无长物,唯有些许金银,若道长不嫌弃,权当是杨某的一点心意。”
吕道长连忙抬手阻拦,微笑着说:“小兄弟,这是何意?救人一命本是分内之事,怎可贪图回报。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再提这些俗物。”
杨柳青见状,心中越发感动,眼眶微微泛红:“道长高义,杨某惭愧。日后若有机会,定当为道长效犬马之劳,以报今日救命之恩。”在这冰寒的冬日,陌生道长的援手,让杨柳青于绝境中寻得一丝暖意,也让他暗暗发誓,这份恩情,必当涌泉相报。
二人既已互通了姓名,这道长俗家唤作吕明微,法号云涯。
那吕道长一直听一听“金银”二字,眼睛便像暗夜里被点亮的烛火,越来越亮,脸上笑意愈发浓郁,忙不迭开口道:“杨小友,你我相逢于这荒郊野寺,实乃天赐良缘呐!”
说罢,他轻轻干咳一声,目光故作悠然地飘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手指缓缓抚上胡须,看似漫不经心地低语:“咳咳,不瞒小友,贫道云游四海,这些时日,这脚下的路愈发坎坷难行,所带盘缠也眼见着快要见底,每日里为这生计,正有些发愁……”话虽说得含蓄,可那言未尽、意已明的劲儿,任谁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杨柳青闻言,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起来,这一摸才惊觉,自己之前的衣物竟已被换过。
正疑惑间,吕道长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略带尴尬地笑道:“小友莫怪,你那身衣裳沾满了血污与雪水,实在腌臜得紧,贫道便自作主张给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