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买回去。”白焕棠当即笑道:“多大点事,姐姐送你便是。”
阿仰却连连摆手,语气坚决:“姐姐已经帮了我太多,住处、衣物都是你费心张罗,这兵器我断不能再要你的。往后我自己能挣钱了,该自己添置的,总得自己来。”
白焕棠见她眼神亮得坦荡,倒也不再强求,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好,那便等你领了俸禄,咱们再来把它挑回去。”铺外的雪还在下,可二人并肩站在兵器铺的暖光里,一个说得爽朗,一个答得恳切,倒比这寒冬里的炭火更让人觉得心头暖热。
如今虽是寒冬天,白焕棠却早给阿仰许了暖春的约,说等冰雪消融、柳芽抽新,便带她把朝都的景致一一逛遍。
届时要去城西护城河畔的柳荫下,看晚风吹得新抽的柳枝如绿绸拂水,听渔舟唱晚惊起栖鸟。
有时是去城东的望岳楼,点两碟杏仁酪、玫瑰酥这类精致点心,凭栏看远处青山如黛,暮色漫过飞檐翘角,将整座城染成暖融融的橘色。
这一街一巷的烟火里,早已留下了她们无数笑语。
去锦绣阁买胭脂时,白焕棠总执起阿仰的手腕比对着色卡,替她挑一支最衬她肤色的海棠红,说“这颜色涂在你颊上,比春日桃花还鲜妍”。
到利器铺选兵器时,阿仰会细细帮白焕棠验看防身短匕的刃口,用指尖轻刮刃尖试锋利,叮嘱“这匕首要常抹油保养,免得开春回潮生了锈”。
连街边卖糖画的老汉都认得这两位形影不离的姑娘,见了面总笑着扬声问:“今日又要寻哪处新鲜景致?要不要来支凤凰糖画添添喜气?”
杨柳青偶尔从街角经过,撞见二人凑在首饰铺前,白焕棠正拿着一支嵌珠玉簪替阿仰鬓边比划,阿仰则举着一柄缠了彩绳的小巧飞刀给白焕棠细看,二人头挨着头低声说笑,白焕棠鬓边精致的累丝珠钗与阿仰发间素净的木簪相映,一个娇憨如骄阳,一个清朗似朗月,竟生出一种奇异又融洽的暖意来。
他站在巷口看了片刻,不由失笑。
看来这世间的缘分,原是半点不由人操心的,该投契的自会凑在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