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卫执钥开门,铁锁“咔嗒”作响,门轴吱呀转动间,三囚被拖拽而出。′s~o,u¢s,o.u_x*s\w*.?c?o.m!
此时三人早已面无人血色,双目涣散如失魂傀儡,嘴角涎水涔涔而下,衣襟尽湿,显是被那幻境中的魑魅魍魉吓破了胆,连魂魄都似被抽去了大半。
昭华公主立在廊下,青丝如瀑垂于肩侧,玄色宫装裙摆随微风轻漾。
她只淡淡扫了一眼,对身侧卫卒吩咐道:“寻间净室妥为看视,每日以参汤灌饲,务必吊着他们的性命,断不可让其轻易断气。”
接下来的数日,昭华公主皆于辰时过后乘轿而来,屏退左右,独自立于囚室之外静立片刻。
起初那三日,三囚见了公主仪仗,尚能残存几分清明。
或有伏于地上诉苦,涕泪横流求公主念及旧情,或又厉声咒骂,言语间尽是怨毒,只盼能激怒公主,换个痛快了断。
然时日愈久,他们神智愈发昏聩。再见到公主身影,便只是咧开干裂的嘴唇痴痴傻笑,口中念叨着“地府判官”“刀山火海”之类颠三倒四的胡话。
时而对着空无一物的墙角砰砰磕头,口中连连求饶,时而蜷缩在草堆角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仿佛周遭满是索命厉鬼。^s^a?n?g_b/o\o+k!.`c?o·m?
到第七日头上,三人已连基本的饮食起居都不能自理,屎尿横流,浑身散发着酸腐恶臭。
昔日模样荡然无存,活脱脱三具行尸走肉,唯有胸口微弱起伏,证明还吊着一口气罢了。
卫卒隔着窗棂看了,皆暗自咋舌,这幻境摧魂蚀骨的厉害,竟比酷刑更甚三分。
这日傍晚,昭华公主一袭素色宫装,又立在了那间阴冷潮湿的牢门外。
狱卒早已奉命点起两支牛油巨烛,火光摇曳间,将牢内三人呆滞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他们眼神空洞如枯井,任凭烛火在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即便公主的身影已近在咫尺,也毫无半分反应,仿佛眼前站着的不过是掠过墙缝的风。
公主隔着斑驳的木栏静静看了片刻,鸦羽般的长睫垂落,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情绪。
那双曾盛满彻骨恨意与凛冽冷光的凤眸里,此刻却渐渐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怠,宛如寒潭起了微澜,转瞬又归于沉寂。
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趣了。!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这般光景,倒像是猫捉老鼠的戏码。若是那老鼠早已吓破了胆,瘫软在地连动弹的力气都无,连最后的嘶鸣与挣扎都没了,这场耗心费力的追逐,便也失了大半意味,索然得紧。
昭华公主缓缓转身,玄色镶金边的宫绦随动作轻晃。
她对守在一旁的卫卒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吩咐寻常琐事:“将这三人拖至西郊刑场,按律处以极刑。动手时利落些,不必再拖了。”
昭华公主缓缓转过身,凤眸微挑,目光如炬般落在杨柳青那张沉默的侧脸上。
她鬓边金步摇轻晃,细碎的金玉碰撞声在寂静的甬道里格外清晰,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试探:“怎么,杨大人你方才一言不发,莫不是觉得本宫手段狠戾,失了公主该有的仁厚之心?”
杨柳青心头一凛,见公主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笑意,声音恭敬却无半分真切情绪:“公主说笑了。此等通敌叛国的奸佞之徒,既已罪证确凿,自当伏法受惩。朝廷法度昭彰,该如何罚治,便该如何罚治,断无姑息之理,公主处置得当,臣怎敢妄议?”
昭华公主本就因杨柳青方才那半晌的沉默心存不快,此刻听了这滴水不漏却毫无真心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喉间溢出一声轻嗤:“哦?处置得当?柳青这话听着,倒像是在念卷宗上的判词一般,半分人情也无。”
杨柳青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玉佩,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