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微无意间瞥向船尾,只见那片他们刚刚离开的浓雾正缓缓合拢,风雪卷着雾絮,将云舟的痕迹彻底抹去,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白。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后颈发紧,像有什么东西隔着浓雾,还在望着这个方向,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杨柳青握着船舵,目光落在前方越来越浓的雾气上,他对气息的敏感让他总觉不安,方才停留的地方,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风雪的黏腻感,可此刻回头望去,只剩茫茫雾色,倒像是自己多心了。
没人察觉,在他们远去后,那片合拢的浓雾突然凝滞了一瞬。
风停了,雪也似被冻住般悬在半空,紧接着,浓雾深处缓缓浮现出一点幽绿的光,而后是第二点、第三点……密密麻麻的光点在雾中亮起,是一双双睁开的眼睛,有圆睁的人眼,有虫豸的竖瞳,甚至有布满血丝的兽瞳。
它们齐齐朝着云舟消失的方向望去,瞳孔里映着灵玉光晕残留的残影,却没有任何声息,只有雾气顺着眼球的缝隙,缓缓渗出一缕缕灰黑色的丝,像藤蔓般,悄悄朝着云舟离去的轨迹延伸。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直到云舟的灵力波动彻底消失在雾色里,那些眼睛才缓缓隐去,浓雾重新开始流动,风雪也恢复了呼啸,仿佛刚才那片死寂与无数双眼睛,都只是苍洲冬日里,一场无人知晓的幻觉。
可冻土之下,却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那缕灰丝的方向,慢慢苏醒。
轮回云舟悬在紫黑雾气中,灵玉光晕被压缩得只剩三尺范围,舱壁上的腐蚀痕迹愈发明显。
杨柳青松开船舵,指尖凝起一缕淡青色乾坤之力,探向周遭雾气。
刚触到雾层,就像被潮水吞没般迅速消散,连带着他心头的凝重又深了几分。
“这里似乎就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扇门的地方。”
他收回手,目光扫过雾气深处隐约的轮廓,声音压得很低,“只是……这附近的人烟,全都消失了。”
上次来此时,可没有浓雾,能听见不远处村落的犬吠,如今只剩死寂,连风声都似被雾气吞了去。
吕明微早已将灵力铺开,想探知周遭的动静,可灵力刚延伸出丈许,就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l!u′o·q!i-u/y!d!.*c^o+m+
他猛地收力:“不对劲,这浓雾能阻挡灵力,还会吞噬。”
两人正说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银蓝身影,阿仰为了让幻蝶看得更清,竟提着琉璃盒走出了灵玉光晕的保护范围,正朝着雾气更浓的方向走去。
“阿仰,回来!”杨柳青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别离得那么远!”
此刻阿仰周身的雾气,已开始泛起细微的紫黑色涟漪,像要将她裹进去。
阿仰闻言心头一凛,刚要召回在前方盘旋的幻蝶,就见蝶蛊的银蓝翅膀突然剧烈震颤,磷粉散落的速度快了数倍,竟像是在惧怕什么。
她不敢耽搁,提着琉璃盒转身就往回跑,脚步刚踏入灵玉光晕,身后的雾气就“滋滋”响着合拢,刚才她站立的地方,已凝出一层薄薄的紫霜,泛着刺鼻的气味。
“幻蝶怎么了?”吕明微上前一步,长幡的金光护住三人,目光落在琉璃盒里的蝶蛊上,此刻收回的几只已收起翅膀,紧紧贴在盒壁上,银蓝磷粉中那点指引方向的金光,竟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而另外几只已经与阿仰失去了联系,不知飘向了哪里。
杨柳青抬手按在阿仰的肩头,指尖淡青灵力扫过她的衣袖,将残留的雾沫化去,声音沉了下去:“怨罗天门的诡异污染,比上次严重了至少十倍。我们得尽快找到门的位置,再待下去,连幻蝶的灵韵,恐怕都要被这雾气化掉。”
杨柳青指尖掐诀,生死轮回鼎骤然亮起幽光,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