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武兄?”杨柳青轻声唤道。
武子谏猛地撤回手,撑着地面剧烈喘息了几声,苦笑道:“不行了……这怨境压制得厉害,我八成的本事都施展不出来,这点修为还是硬提的,实在撑不住了。”
杨柳青心中了然,看来武子谏也和他们一样,被怨罗天门的怨境束缚了修为。
明明身怀强悍实力,体内还有那般纯粹的鬼气,却只能发挥出皮毛。
他感受着体内舒缓了大半的伤势,对武子谏道:“多谢武兄,此番救命之恩,杨某记下了。”
阿仰也连忙递过水壶:“武大哥,你快歇歇!”
武子谏接过水壶灌了几口,脸色稍缓,却依旧带着几分疲惫:“客气什么,救人救到底,你好了,也能多个人照应。”
他望着杨柳青,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倒是杨兄,你这鼎器好生奇特,竟能将鬼气转化为灵气?”
杨柳青含糊应道:“一个普通的法器罢了。”他不愿多谈法宝隐秘,转而岔开话题,“看来这怨境对修为压制极强,咱们得尽快疗伤,找到出路,再耗下去,恐怕都要栽在这里。”
接下来的两日,荒洞内的氛围竟渐渐平和下来。
武子谏似是全然融入,每日里除了打坐恢复自身耗损,其余时间便一心帮杨柳青疗伤。
他掌心纯粹的鬼气源源不断,虽每次都撑不了太久,却胜在勤勉,生死轮回鼎也愈发顺畅地转化着能量,杨柳青体内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闲暇时,武子谏便拉着阿仰说些江湖趣闻,或是讲些不着边际的笑话。
阿仰本就心善,见他毫无敌意,还真心照料杨大哥,早已彻底放下戒备,听得眉开眼笑,时不时还会追问几句,洞内时常传出两人的笑声,倒冲淡了怨境的阴寒。
杨柳青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幅“兄友弟恭”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晓武子谏的过往,知晓他的狠辣与野心,可眼前这个失忆的“武子谏”,幽默、爽朗,甚至带着几分侠肝义胆,竟让他生出几分恍惚,这究竟是怨境造就的幻象,还是剥离了记忆与权谋后,武子谏本就有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