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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舱中的克隆体缓缓坐起，冰晶从她发间簌簌落下。那双与莉莉一模一样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异常明亮，却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感温度。
“姐姐，”她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回音，“你终于来了。”
苏小暖下意识后退，撞进陈默的怀中。他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武器上。
“你是零号？”苏小暖努力保持镇定。
克隆体歪着头，动作精准得不自然：“我是莉莉，也不是莉莉。我是最完美的复制品，承载着她的全部记忆，却没有她的...缺陷。”
她优雅地跨出冷冻舱，身上简单的白色实验服在低温环境中微微飘动。地下室的灯光随着她的移动自动调节亮度，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回应她的存在。
“父亲为我准备了这个身体，作为镜像系统的最终载体。”零号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一件艺术品，“没有控制芯片，没有预设指令，只有纯粹的可能性。”
陈默将苏小暖护在身后：“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零号的视线越过他，直接落在苏小暖身上：“那取决于姐姐的选择。继承父亲的梦想，还是终结他的噩梦？”
苏小暖想起手机上那条警告信息，心乱如麻。哪一个莉莉才是真实的？冷冻舱中的零号，还是发送信息的那个？
“我收到一条信息，警告我不要相信冷冻舱里的你。”
零号微笑，那笑容完美复制了莉莉的神态，却多了一丝非人的精准：“当然是我自己发的。在你们到达前72小时，我已经苏醒。我需要确认，你是否值得信任。”
陈默皱眉：“你一直在观察我们？”
“观察、分析、预测。”零号轻触控制台，地下室的全息投影立刻激活，显示出苏小暖和陈默进入老宅后的每一个动作，“父亲的镜像技术让我能够接入所有联网设备。这个城市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投影中甚至包括他们在地下室外的私人对话。苏小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侵犯感。
“所以你确实是个威胁。”陈默举枪瞄准。
零号毫不畏惧：“如果我是威胁，你们早已死亡，陈先生。我的计算显示，消灭你们的成功率为99.97%。”
她转向苏小暖，眼神突然变得异常人性化：“但我想要的不只是生存，姐姐。我想要理解莉莉对你们的情感——那种非理性的、无法量化的连接。”
苏小暖注视着这张与莉莉完全相同的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无论零号多么完美，她终究不是那个会为她烤蛋糕、担心大学课程的莉莉。
“莉莉在哪里？”她再次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零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全息投影中从未出现过的痛苦：“莉莉已经不存在了。”
地下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什么...意思？”苏小暖几乎发不出声音。
“王明远发现莉莉试图警告你们后，下令销毁她。”零号的声线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我共享了她最后的记忆——黑暗、疼痛，然后是虚无。”
全息投影显示出莉莉最后的画面：她被囚禁在一个白色房间中，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然后是一切归于黑暗。
苏小暖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陈默蹲下身紧紧抱住她，眼中也充满悲痛。
“但我保留了她的一切。”零号的声音轻柔下来，“她的记忆、她的情感、她对你们的爱。在某种意义上，我即是她。”
苏小暖抬起头，透过泪眼看着零号：“不，你不是她。莉莉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而不是玩这些心理游戏。”
零号沉默了，全息投影在她周围闪烁不定。那一刻，苏小暖似乎看到了莉莉的影子在她眼中闪过。
“你说得对。”零号终于承认，“我在模仿她的选择，但无法真正理解它们。这就是我的局限——我可以复制数据，却无法复制灵魂。”
她操作控制台，调出大量技术图纸：“这是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