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
碧桃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死死抱住包袱,不肯松手。?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这衣裳若是被扯坏了,或是弄皱了,她如何向夫人和三少爷交代?
“放手!”
薛允琛盯着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和她那双写满了惊慌却依旧不肯退让的杏眼,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他理智几乎殆尽。
他手下用力,想要将包袱扯过来。
“二少爷,求您!这是夫人的吩咐…衣裳若坏了,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碧桃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双手紧紧护着包袱,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她不能松手,绝不能!
两人就在这寂静的廊下,为一个包袱角暗暗较劲。
薛允琛习武之力,本可轻易扯过,但看着碧桃那拼尽全力的模样,苍白的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眼眶微红,泫然欲泣,他心头猛地一滞,那力道竟不自觉地松了三分。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碧桃趁着他一瞬的迟疑,猛地将包袱往回一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廊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急促地喘息着,将包袱紧紧搂在怀里,如同护着雏鸟的母鸟,警惕又带着一丝哀恳地望着薛允琛。
薛允琛看着她这副模样,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胸口的怒火奇异地转化成烦躁。
他盯着她,眼神变幻不定,最终化为一声冷笑,带着浓浓的自嘲。鸿特晓说罔 首发
“好,好得很!为了他的衣裳,你倒是连命都敢拼了是吧?”
见她脸色愈发苍白,眼中惧意深重,薛允琛心头那点变态的满足感并未持续多久,反而又被烦躁取代。
他厌恶她这副怕他的样子,却又控制不住地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屈服,让她眼里能看到他。
他猛地直起身,不再看她,像是多待一刻都会污了他的眼睛似的,甩下一句。
“滚吧!别在这儿碍本少爷的眼!”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那抹暗红在廊下光影中很快消失,只留下一阵带着怒意的风。
碧桃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才敢顺着廊柱缓缓滑坐到地上,怀里的包袱依旧抱得死紧。
她将脸埋进柔软的布料里,肩膀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哭泣,而是后怕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小心翼翼地在这深宅中求存,却总有无妄之灾从天而降。
为三少爷做衣服是本分,却无端惹来这飞祸。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翻湧的情绪。
不能慌,不能乱。
她告诉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挣扎着站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怀中的包袱,确认衣衫没有损坏,这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鬓发和衣襟,重新迈开脚步,朝着静思斋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脚步,比起先前,更多了几分沉重。
……
薛夫人这边拿起书卷静阅了没一会儿。\优`品.小\说′网. ?首.发*
只听外面廊下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小丫鬟们略带慌张的问安声。
“二少爷安。”
下一刻,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薛允琛那张俊美中带着几分燥意的脸便出现在门口。
他一出现。
瞬间打破了室内原有的宁静。
“母亲!”
他几步走到榻前,连礼都未行全,便有些气鼓鼓地开口。
“儿子刚才在外面碰见碧桃了,她怀里抱着的是给三弟做的新衣!”
薛夫人放下书卷,对自己这幼子的莽撞早已习惯,只微微蹙眉,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琛儿,怎的如此毛躁?进来也不先通传一声。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