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比奇中闻旺 耕辛嶵快
“你怎么…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练?还弄成这样?”
他扶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臂的颤抖和浑身的汗湿,那单薄的夏衣几乎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确认了是他,碧桃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彷彿瞬间断裂。
白日强忍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湧而出。
她没有挣脱他的搀扶,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额头抵在他坚实的手臂上,声音带着再也掩饰不住的哭腔。
“铁牛哥…我痛…身上到处都痛…”
铁牛身体一僵,随即更加放轻了力道扶住她,将她引到旁边那块稍平整的假山石上坐下。
“哪里痛?是白天…是那嬷嬷打的?”
碧桃靠着他,抽噎着点头,语无伦次地诉苦。
“嗯…戒尺…打在小腿上,好疼,走路都扯着痛…大腿上也是,还有后腰、背上…火辣辣的。她好凶,一点点错都不行,站不好打,走不好也打,端茶的手抖一下也要打…我…我怕明天还做不好,她会打得更重。”
月光下,她能看清铁牛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用粗粝的指腹,极轻地拂开她额前被汗水黏住的几缕湿发,动作带着与他体型不符的小心翼翼。
“咱不学了!”
铁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胸口因怒气而微微起伏。.k¢a′k¨a¢w~x¢.,c·o*m¢
“我去求夫人,这差事咱不干了!凭什么这么糟践人!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多挣些银钱,总能…”
“不行!”
碧桃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不能去!夫人看重我,雪莲姑姑也期望我争气…学了这些规矩,以后才能跟着夫人去更大的场面,才能…才能有更好的前程。我不能半途而废,让人看了笑话…”
她抓着他手腕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
“铁牛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这苦,我必须吃。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若是好好的得了夫人的赏识,日后我的月钱还能涨上一番,这些便是我日后的底气。”
铁牛看着她泪水涟涟却目光坚定的样子,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一直都是个有心气儿的姑娘。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苍白憔悴却异常执拗的小脸,最终所有劝说的话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大手反过来,完全包裹住她微凉而汗湿的小手,低声道。
“我明白…可是看着你这样,我心里跟刀绞似的。”
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磨蹭着她细嫩的皮肤,却奇异地给了碧桃一种安心感。卡卡晓税枉 已发布嶵薪璋洁
她靠着他坚实的臂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温热体温,心头的委屈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两人静静依偎了片刻,夏夜的虫鸣彷彿成了唯一的伴奏。
碧桃忽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奇异的光,看着铁牛。
“铁牛哥,你来得正好。”
铁牛一愣。
“怎么了?”
碧桃挣扎着站直身体,尽管双腿还在微微打颤。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帮我看看,看着我练习。我自个儿练,总不知道哪里还松懈着。你帮我盯着,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姿态不够标准,你…你就替我嬷嬷罚我!”
“什么?”
铁牛愕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能……”
“你能!”
碧桃打断他,语气急切而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