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是二少爷的护卫,性子沉默,却稳重踏实,吃苦耐劳,一身力气,是府里出了名的能干人。¨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他模样周正,虽不算顶英俊,却自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可靠。
府里不少年纪相仿的小丫鬟,私下里谁不多看他几眼?
谁不惦记着这个香馍馍?
碧桃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她比旁人更多了几分心思。
于是,她便也想先下手为强了。
她会在他衣裳破了口子时,主动揽过针线,细细缝补,针脚绵密得如同她的心思。
她会偷偷省下料子,为他做贴身的衣物。
她会在他的面前显露她的本性,去挑动那个老实木讷的男人。
这些若有若无的撩拨,这些小心翼翼的靠近,是她为自己规划的一部分。
铁牛哥是那踏实的地基,是她能够得着的良人。
可……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会对二少爷产生那样的念头?
二少爷是什么人?
他任性、张扬,心思说变就变,高兴时或许能给你个笑脸,不高兴了便是疾风骤雨。
他与铁牛哥的沉稳可靠,简首是云泥之别。
是了,定是昨日二少爷在夫人面前那番激烈的反对,言辞那般反常,举动那般失态,扰乱了她的心神。′/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
再加上之前马车里那意外的触碰……种种混乱交织在一起,才催生出了这般悖逆人伦的噩梦。
一定是这样。
“不能再想了!”
碧桃低声告诫自己,声音带着未褪的沙哑。
她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枕边,那条玄色的腰带静静躺在那里。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将它捞起,紧紧搂在怀里,甚至下意识地将脸埋了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上面沾染的属于男子的熟悉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奇异地抚平了她心头些许的不安。
仿佛只要抱着它,感受到这份熟悉的存在,那些荒诞的梦境带来的恐慌就能被驱散一些。
好似如此,便是她守住了本心。
守住了那颗要寻求安稳的本心。
可她浑然不知,这气息实则与二少爷薛允琛日常练武后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
只因薛允琛与铁牛时常一处习武,衣衫熏染,气息相近,加之她先入为主,便笃定这是铁牛所有。+&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此刻,她只贪恋这份错觉中的心安,将腰带抱得更紧了些。
又在床上呆坐了片刻,首到窗外天色渐明,鸟雀开始啾鸣,碧桃才勉强压下纷乱的思绪,起身梳洗。
她今日特意挑了一身藕荷色夹袄,下系着月白绫裙,颜色素净,既不显得寒酸,也不会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显得扎眼。
对镜梳头时,她手下意识地顿了顿,最终还是只簪了那支夫人赏的素银簪子,并一朵浅紫色的绒花,再无其他饰物。
收拾妥当,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混乱的梦境死死压在心底,这才出门往锦瑟院正房去给夫人请安。
到了正房外廊下,秋日清晨的凉意还未完全散去,廊下悬着的画眉鸟在笼子里清脆地叫了两声。
早有负责洒扫庭院的小丫鬟秋菊,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小心掸着廊柱上的浮尘,见她过来,连忙放下掸子,脸上堆起甜甜的笑,利落地打起帘子。
“碧桃姐姐来了!夫人刚用过早饭,正和常嬷嬷念叨你呢,快进去吧,屋里暖和。”
碧桃对她笑了笑,脚步却没立刻迈进去,目光落在秋菊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