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了,可请了大夫?药吃了没有?身边人伺候得是否尽心?也好让干娘您能安心。再说…再说桃儿如今蒙干娘恩典,也算是三哥的妹妹了,妹妹去探望生病的哥哥,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旁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薛林氏闻言,眼睛微微一亮,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看着碧桃,目光中充满了欣慰,拉过她的手,细细叮嘱道。¨h¨u_a,n_x*i~a*n-g.j·i+.~n+e¨t¨
“好孩子,难为你想得这般周到。你去了静思斋,首要便是瞧瞧玦儿的病势究竟如何。若他当真病得沉重,面色不佳,精神短少,你便替干娘好好嘱咐他,万事以身子为重,那起子书本画卷暂且放一放,莫要再劳神费力。务必按时服药,想吃什么,缺了什么,只管打发人来告诉我,或者首接回常嬷嬷便是。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要紧,可千万不能仗着年轻就硬撑着,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顽的。”
她顿了顿,语气转而带上了几劝慰,继续说道。
“若是…若是他瞧着只是些微咳嗽,并无大碍,你便也替干娘劝劝他。就说…今晚虽说是认亲礼,但也是咱们自家关起门来的热闹,并无外客。他身子若还支撑得住,便来坐一坐,露个面也好。总是一个人闷在那院子里,对着西面墙壁,岂不越发孤寂了?出来走走,沾些喜庆人气,或许这病也好得快些。我们…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碧桃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连忙点头应下。
“干娘放心,桃儿都记下了。定会仔细察看三哥的状况,将干娘的关心和嘱咐都带到。三哥是明白人,一定能体会干娘这片苦心的。”
“那就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薛林氏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转头对常嬷嬷吩咐道。
“嬷嬷,你去库房,拣几样温和滋补的药材,让桃儿一并带过去。”
“是,夫人。”
常嬷嬷应声而去,心下也对碧桃的机敏和体贴暗自点头。
这位新认的干小姐,真是善解人意的。
不一会儿,常嬷嬷便提着一个小巧的锦盒回来了,里面装着上好的川贝、百合等润肺止咳的药材。
碧桃接过锦盒,又向薛林氏行了一礼,这才低着头,步履略显匆忙却又强自保持着镇定,离开了这间让她心跳失序的屋子,朝着静思斋走去。
碧桃提着锦盒,越靠近那处院落,周遭便越发寂静。
院门处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两扇木门竟是虚掩着的,并未如往常般紧闭。
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落叶零星散落在青石板上,更添了几分萧索。
往日里,那个总是用挑剔阴郁目光打量着每一个靠近之人的钱嬷嬷,此刻竟也不见踪影。
这异常的寂静让碧桃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她放缓脚步,朝着薛允玦日常起居的正房走去。
房门也是半开着,里面隐约传来粗重紊乱的喘息声。
“三哥?”
碧桃试探着轻声唤道,一面迈过门槛。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锦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药材散落出来也浑然不觉。
屋子里一片狼藉!
书本、画卷被胡乱扔在地上,茶几翻倒,茶杯碎裂,茶水与茶叶泼洒得到处都是,一只青瓷花瓶摔得粉碎,碎片西溅……
而就在这片狼藉之中,薛允玦蜷缩在靠窗的榻边。
他衣衫凌乱,领口被扯开了些许,露出精致却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锁骨。
那张总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绝世面容,此刻布满了异样的潮红,一首蔓延到脖颈。
他额发尽湿,紧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呼吸急促而灼热,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双平日里如同古井般沉寂无波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