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厚此薄彼,还要合乎身份,学问大着呢!”
碧桃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粥,微微颔首。
“嗯,干娘是有意让我学着些。这理家管事,看着是琐碎,实则最是磨练人。光是这节礼一项,里头的门道就不少。”
青禾将一碟清爽的拌三丝推到碧桃面前,柔声道。
“姑娘聪慧,定能很快上手。只是这事务繁杂,您也要仔细身子,莫要太过劳神。”
“我晓得。”
碧桃应着青禾的话,又尝了一口火腿笋丝,鲜咸爽脆。
她正要再夹一个蟹黄汤包,忽听得内室方向传来几声细细软软的“喵呜”声,带着点儿刚睡醒的娇慵。
众人皆是一顿,随即都笑了起来。
“定是小雪醒了,寻姑娘呢!”
小满最先放下手中的活计,眉眼弯弯。
话音未落,一只通体雪白、唯有四爪和鼻尖点缀著些许淡墨色、宛如踏雪寻梅般的狮子猫,迈著优雅又带着点儿急切的小步子,从内室的帘子底下钻了出来。
它那双碧莹莹的猫儿眼先是适应了一下外间的光线,然后便精准地锁定了坐在桌边的碧桃,立刻“喵喵”叫着,小跑过来,用脑袋亲昵地蹭著碧桃的裙角,长长的尾巴高高竖起,尾尖儿还勾著一个小小弧度。
碧桃一见它,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方才谈论理家事务的些许郑重也化作了全然的爱怜。
她放下银箸,弯腰将小家伙轻轻抱到膝上,指尖轻柔地搔刮着它毛茸茸的下巴。
“你呀,总是这般会挑时候。”
碧桃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软。
“可是闻著点心的香气了?还是怪我昨夜没允你上榻?”
小雪在她膝上踩了几下奶,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好,仰著小脑袋,碧莹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碧桃,又“咪呜”了一声,仿佛在诉说著委屈。
青禾在一旁看着,笑道。
“姑娘您是不知道,昨夜奴婢起身查看时,就见小雪团在您床榻边的芙蓉簟罩子上,睡得可香了,小肚子一起一伏的,还打着细细的小呼噜。想是虽不能挨着姑娘睡,也要守着才安心。”
碧桃闻言,心中微软,又有些好笑,用手指点了点小雪湿润的鼻头。
“你倒是会找地方。我夜里最怕旁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挨着,总觉得呼吸不畅,扰得睡不安稳。不让你上来,你便赌气了,连榻沿都不肯挨,非要睡在那高高的罩子上,咕噜咕噜地,一双眼睛在暗处亮晶晶地盯着我,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一般。”
小满凑过来,也伸手摸了摸小雪光滑如缎的背毛,接口道。
“可不是嘛!小雪性子可傲娇了。姑娘不许它上榻,它便真不上了,可那眼神,奴婢瞧着都心疼。白天里姑娘看书,它就趴在书案另一头,或者蜷在窗台上晒太阳,看似不理人,可姑娘一走动,它那耳朵尖儿就跟着动,眼神也黏着姑娘呢!”
丹桂也笑着补充。
“这小东西,灵性得很。知道姑娘疼它,便也懂得拿乔。昨儿个钱嬷嬷想抱抱它,它还不乐意,扭著身子就跑开了,只肯亲近姑娘和咱们几个常伺候的。”
碧桃听着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著小雪的趣事,低头看着膝上这小团温暖柔软的毛球,只觉得心头被填得满满的。
她轻轻抚摸着它,从头顶顺着脊背一直到尾巴根,小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响亮而满足的“咕噜咕噜”声。
“它也就是瞧着乖巧。”
碧桃语气里带着宠溺的抱怨。
“昨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有团影子在帐子外晃,睁开眼一看,好嘛,它就蹲在罩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那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来。吓得我心跳都漏了半拍。”
青禾抿嘴笑。
“那是小雪惦记着姑娘呢。它虽不能挨着睡,也要看着姑娘安稳才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