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庆看着楚凝安如此维护白洛恒,心中妒意翻滚,脸色愈发阴沉。
“哼,你当然会为他辩解,在你心里,他白洛恒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楚凝安瞬间不语,若周云庆被这些不实言论蒙蔽,执意执行许文昌的命令,白洛恒必将性命不保。
“云庆,你冷静些!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捕风捉影。白洛恒一心为国,怎么可能与漠北勾结。至于军情延误,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你怎能仅凭这些就判定他有罪?”
周云庆冷笑一声:“另有隐情?能有什么隐情?他身为兵部尚书,军情延误就是他的失职。况且,许文昌身为中书令,总不会无缘无故污蔑他。凝安,你莫要再被他蒙蔽了。”
楚凝安心中暗暗叫苦,周云庆已然先入为主,想必他对白洛恒已经是恨之入骨。
“凝安,现在无论你再怎么央求我,都无济于事,毕竟是中书令下的命令,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这话,周云庆又紧紧的望向楚凝安。
“凝安,其实在你心里面是对他还是有旧情的,是吗?”
楚凝安豁然抬眸,紧紧的看着周云庆,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不是,那你现在为何要替他说话?”
楚凝安一时哑然,最后只能无力的解释道:“他毕竟是念儿的……”
“好了,凝安,你若心中没有对他有旧情,那就不应该替他说话,他不仅被陛下所怀疑,就连朝廷重臣也不能容他,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杀他!”
听到此话,楚凝安挪了挪嘴角,却发现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周云庆上前握住楚凝安的柔荑:“凝安,你不要再多想了,念儿还小,他不会记得这些事的,至于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楚凝安无力辩解,只能点了点头:“那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到了某一天,他的下场也变成你的下场!”
周云庆轻笑一声:“你放心,这绝不可能,只是你这番话到底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
楚凝安无力的叹息:“我只是觉得……觉得有些惋惜罢了……”
“惋惜……”
“是啊!白洛恒再怎么说,也曾经为朝廷鞍前马后,被贬到朔州之后,更是击退了漠北,说他与漠北勾结,只怕是陛下想要借口除掉他罢了!”
听到楚凝安的话,周云庆神色也变得无奈起来:“没办法!并非是我要除掉他,而是朝廷里里外外任何人都容不下他!”
楚凝安低眸久久不语。
黑夜之中,气氛陷入一片沉寂,沉静的有些可怕,只剩下两道朦胧的身影在靠拢着……
而在他们二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却是悄无声息的记录下了这一切,在听不清黑夜中传来的任何声音后,他也立刻离开了此处……
三日后,十万大军在城外集结,军旗猎猎,军容整肃。
白洛恒与周云庆身披战甲,跨上战马,立于阵前。
周云庆一声令下:“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漠北进发。
大军一路前行,白洛恒虽全身心投入战事筹备,却也隐隐察觉到周云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似有敌意又含着一丝犹豫。
但军情紧急,他无暇细想,只一门心思关注着军队动向与边境局势。
行至中途,白洛恒见周云庆神色阴沉,似有心事,虽觉诧异,仍上前说道:“周将军,如今我军深入漠北,地形生疏,还需时刻警惕敌军埋伏。依我之见,可增派斥候,扩大探查范围,确保行军安全。”
周云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心中却想起楚凝安那日的话,一时竟有些恍惚,下意识道:“哼,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只是不知这份心思,到底是为了战事,还是另有所图。”
白洛恒闻言一怔,不明所以,皱眉道:“周将军何出此言?如今大敌当前,我等自当同心协力,共退漠北,岂会有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