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江南漕运要疏通,不然下次再遇灾,粮食还是运不过去;漠北草原部落还在窥伺,不然边民永无宁日;楚廷留下的烂摊子,宗室的余孽,贪官的污吏……哪一件是朕一个人能扛起来的?”
白洛恒将剑重新插回鞘,放在萧澈面前:“先生说‘忠臣不事二主’,可百姓不是某家某姓的私产!楚廷亡了,可百姓还在,他们要吃饭,要穿衣,要安稳日子,这些,难道不比‘二主’的虚名重要?”
萧澈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襟,指节发白。他想起岭南旱灾时,百姓跪在田埂上哭的样子;想起自己修水渠时,那些帮着抬石头的农夫,说:“萧大人,要是朝廷多几个您这样的官就好了”。
“先生说自己没了雄心,”白洛恒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几分恳切。
“可朕在岭南听到的,是百姓说‘萧大人能重新任职就好了’。他们盼的不是楚廷,是能为他们做事的人。先生难道要让他们失望?”
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沉寂下来,萧澈望着案上的剑,又望着白洛恒,这位年轻的帝王,眼中没有楚平帝的骄奢,没有宗室的阴狠,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那是求贤若渴的渴望。
许久,萧澈拿起那柄剑,缓缓起身,这一次,他深深鞠了一躬,额头几乎触到地面:“陛下所言,如醍醐灌顶,草民……知错了。”
白洛恒扶起他,脸上重新露出笑意:“先生肯留下了?”
“草民愿为陛下效力,”萧澈目光坚定,随后便要把天子剑重新递到白落恒身前。
“但尚书左丞之位,草民仍不敢受。草民在兵部待过三年,熟悉边防军备,若陛下不弃,草民愿任兵部尚书,辅佐尚书左丞处理军务,定不辱使命。这天,子剑代表着君王,我又怎能受之?”
白洛恒想了想,随后收下佩剑,点头道:“也好。不过尚书左丞之位,朕仍要先生兼任。”
他怕萧澈再推辞,便补充道:“先生不必担心,左丞之事,有张迁辅佐,您只需侧重军务,兼顾吏治即可。朕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批奏折的宰相,是一个能帮朕守好这江山的栋梁。”
萧澈看着白洛恒眼中的信任,终于不再推辞:“臣,萧澈,谢陛下信任。”
这一次,他自称“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