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尾巴也极有耐心，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到黄昏时分，陈默才坐上三轮车，返回了旧城区。
回到古董店时，胖掌柜已经醒了，正捧着一碗泡面呼噜呼噜地吃着，看都没看他一眼。
陈默熟门熟路地绕过柜台，推开了里屋的门。
李三已经在了。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脸色却比昨天更加苍白，那股暴虐混乱的源力波动，似乎也更强烈了一些。
“有发现？”陈默开门见山。
“有。”
李三没有废话，直接在桌面上摊开一张瀚海城的电子地图。
地图上，三个红点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方舟在瀚海城的核心成员，目前已知的有三个。”
李三指着第一个红点，那是一家大型企业的总部大楼。
“‘钟表匠’，瀚海城商会副会长，张德海。负责为方舟提供资金和洗钱。”
他又指向第二个红点，那是一处城卫队的驻地。
“‘屠夫’，城卫队第三支队副队长，周克。负责处理方舟的垃圾，并提供官方庇护。”
最后，他指向了第三个红点，那是一个位于旧城区的地下拳场。
“‘鬣狗’，地下拳场老板，负责招募和筛选适合作为材料的低阶觉醒者。”
这情报，详细得有些过分。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仅仅一天时间，就查清了方舟在瀚海城三名核心成员的身份和职责。
这效率，太高了。
高到不正常。
“这些情报，你是怎么拿到的？”陈默盯着李三的眼睛。
“我有我的渠道。”李三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说道，“根据我的线索，他们三个人，今晚十一点，会在城东的废弃码头三号仓库会面。”
“你怎么确定？”
“我确定。”李三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沉默了。
太顺了，顺得像一个精心准备好的剧本，就等着自己往里钻。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李三身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注意到，李三的手背上，有几条淡淡的青黑色血管，像扭曲的蚯蚓一样在蠕动。
陈默的怨念感知能力，从那几条血管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却无比阴冷的死气。
这是……榨取生命力留下的痕迹！
陈默的心猛地一揪。
为了得到这份情报，李三到底做了什么？
他几乎可以肯定，李三那所谓的师父，教给他的，绝对是某种通过汲取他人生命力来换取力量的邪门功法！
“李三……”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你……”
“别问。”
李三猛地抬头，打断了他的话。
那双疲惫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一股狂躁的厉色，他周身那混乱的源力，也随之沸腾了一下。
“你只需要知道，情报是真的。今晚，是机会！”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压抑。
陈默看着他，这个曾经淳朴善良的朋友，如今像一头受伤的、极度警惕的孤狼。
许久，陈默点了点头。
“好，我不问。”
他站起身。
“但今晚的行动，必须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不管这份情报是真是假，是馅饼还是陷阱，他都必须去。
但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李三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以。”
说完，他便闭上眼，不再言语，开始默默调息，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巨大的消耗。
陈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