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韩执事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大堂,在陈默和林薇身上短暂停留的刹那,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陈默心跳平稳如常,面色毫无波澜,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那缕混沌星火悄然流转,将自身与林薇的气息波动模拟得与周围普通食客一般无二,甚至带着一丝旅途劳顿的疲惫。林薇低眉顺眼,翠绿生机内敛如深潭,仿佛只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寻常女伴。
那韩执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似乎觉得这两人有些特别,却又看不出任何灵力异常或画像上的明显特征(陈默的星火伪装极其高明),最终将目光移开,落回到战战兢兢的掌柜身上。
“掌柜的,仔细回想!这三人事关重大,若有隐瞒,你这‘归云居’也就开到头了!”韩执事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后几名弟子也眼神不善地盯住掌柜,筑基期的灵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让大堂内不少食客都感到呼吸一窒,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那掌柜额头见汗,脸上挤满谄笑,连连作揖:“韩执事明鉴!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隐瞒您啊!今日客人是多,但确实没见到画上这几位爷……许是……许是还没到集上?或者走了别的路子?”
韩执事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却也没有立刻发作。他屈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再次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停留在客栈通往后院的门口,淡淡道:“既然掌柜的说没有,那我等就在此稍坐,等等看是否有‘新客’上门。掌柜的,上好茶。”
“是是是!马上来!小三子,快给韩执事和几位仙师上最好的‘云雾灵茶’!”掌柜如蒙大赦,连忙吩咐伙计。
陈默心中雪亮,这韩执事是铁了心要蹲守,即便不确定他们是否在店内,也要宁枉勿纵。此地绝不能久留!多待一刻,便多一分暴露的危险。赵溟还在房中,必须尽快通知他撤离!
他对林薇使了个眼色,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下极快地在木桌上划了一个简单的“危”字符号。林薇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陈默故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林薇低声道:“娘子,我有些头晕,想回房歇息片刻。”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邻近几桌的人听到。
林薇立刻配合地露出关切之色,柔声道:“夫君定是路上累着了,我扶你回去。” 说着便起身搀扶陈默。
两人动作自然,如同寻常恩爱夫妻,相携着向后院走去。经过柜台时,陈默能清晰地感受到韩执事那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背上,如同针扎。他强忍着运转星火抵御探查的本能,将气息收敛得更加彻底,脚步甚至故意显出几分受伤后的虚浮。
直到踏上通往后院的楼梯,拐过墙角,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才暂时消失。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加快脚步,迅速来到天字四号房门前。陈默屈指按照约定暗号轻叩房门。
房门无声开启一条缝隙,赵溟警惕的脸庞露了出来,见到二人神色,顿时心中一紧。
“快走!玄天宗的人堵在大堂,拿着我们的画像!”陈默语速极快,闪身入内。林薇紧随其后,反手轻轻掩上房门。
赵溟脸色骤变:“他们怎么这么快找来了?!”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陈默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离开山货集!但前门已被盯死,需另寻出路。”
他快步走到后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窗外是客栈后院,堆放着杂物,再往外则是一片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竹林,人迹罕至。
“从这里走!潜入竹林,绕开集市主干道!”陈默当机立断。
“可是师兄,你的伤……”赵溟担忧道。陈默伤势未愈,强行翻山越岭,恐有隐患。
“无妨,还撑得住。”陈默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林姑娘,赵师弟,你们先下,我断后,抹去痕迹。”
情况紧急,不容犹豫。林薇和赵溟重重点头。赵溟率先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如狸猫般落地,警惕地环顾四周。林薇紧随其后,身姿轻盈。
陈默最后扫视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