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浸透了衣裤,林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废弃排水管道的出口爬上岸边。夜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环顾四周,这是一片远离市区的荒芜河滩,只有远处桥梁上的车灯如同流动的星河。暂时安全了,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云震天和沈永明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联系清玥,找到新的藏身之处。
他摸索着身上,那台与朱雀会联系的加密手机在刚才的逃亡中不知掉落在了何处。只剩下一台普通的备用手机,电量也已告急。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涌上心头。他靠在一块巨石后,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父亲的日记紧贴在他的胸口,像一块灼热的炭,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和危险。
就在这时,两束雪白的车灯由远及近,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离他不远的路边。不是警车,也不是云家或沈家那种张扬的豪车,而是两辆看似普通、却透着某种不容置疑气场的黑色商务车。车门滑开,几名穿着深色便装、动作干练利落的男子迅速下车,呈扇形散开,封锁了周围可能的角度。他们的眼神锐利,动作协调,没有丝毫多余的声音,显示出极高的专业素养。
林澈心中一凛,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潜入河中。但对方显然早已发现了他。为首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上前几步,在安全距离外停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林澈先生,请不必紧张。我们老板想请您上车一叙。”
“你们老板是谁?”林澈警惕地问,目光扫视着寻找退路。
“墨先生。”男子回答简洁,“他说,您看了归藏阁里的东西,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他可以为您解答,并提供您此刻最需要的东西——绝对的安全。”
墨先生?林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对方不仅知道他的行踪,更提到了归藏阁!是敌是友?陷阱还是转机?林澈内心剧烈挣扎。拒绝?以他现在的状态,很难摆脱这些专业的人。接受?无异于将自己送入虎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那名男子补充道:“墨先生还让我转告您,他认识您的父亲林翰飞先生,并对‘曙光计划’的真正价值,有着与魏长明之流截然不同的理解。”
父亲的名字和“曙光计划”像两把钥匙,动摇了林澈的戒备。对方知道的太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或许没有选择。“好,我跟你们走。”他沉声道,与其在荒野中被动等待追兵,不如直面这个神秘的“墨先生”。
车内装饰简洁而奢华,空气净化器发出细微的声响,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林澈被安排坐在中间一辆车的后座,身边坐着那位名为“阿毅”的领头男子,副驾驶则坐着一位气质沉稳、约莫五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墨先生。
车辆平稳启动,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林先生,受惊了。”墨先生转过头,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墨,墨守成规的墨。你可以叫我墨先生。我与你的父亲,曾在一些学术论坛上有过数面之缘,对他的才华和远见,深感敬佩。”
林澈没有放松警惕,直视着他:“墨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墨先生微微一笑,似乎欣赏他的直接:“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刚从沈家归藏阁出来,拿到了你父亲的日记,也看到了沈家乃至云家一些不光彩的过去。我还知道,云震天和沈永明现在正像疯狗一样在找你。”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澈的反应,继续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单凭你自己,或者说,加上那个已经自身难保的朱雀会残余力量,很难应对接下来的风暴。云震天老奸巨猾,沈永明狗急跳墙,他们背后的魏长明,更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所以呢?”林澈不动声色。
“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墨先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深邃,“我为你和你最重要的家人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障,动用我的资源,助你厘清父母冤案的真相,甚至……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对抗云家和沈家。作为回报,我希望在未来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