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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只能听到林曼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顾清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想象林曼此刻内心的剧烈挣扎和权衡。信任一个关系并不亲密的弟媳?卷入一场听起来就极度危险的神秘事件?对抗一个名为“夜枭”的未知组织?
“顾清玥,”良久,林曼的声音再次响起,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精明,甚至带着一丝冷酷,“我凭什么相信你?林澈躺在医院是事实,但你说的这些……太荒谬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惹了别的麻烦,在利用林澈当借口?”
顾清玥的心一沉,果然,林曼没那么容易说服。
“大姐!”她几乎是在哀求,但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可以给你看证据!数据的一部分!但你必须先帮我拿到那本书!老宅现在肯定被监视着,只有你以林家长女的身份回去拿东西,才不会被怀疑!就算你不信我,为了林澈,为了小雨,为了林家,赌这一次,行吗?如果我是骗你的,你随时可以把我交出去!但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后果你清楚!”
她将选择权和自己都押了上去。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林曼似乎做出了决定,声音低沉而快速:“好,顾清玥,我暂且信你这一次。但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老宅我现在进不去,封锁很严,需要打点。给我点时间,最多两小时。拿到书后,怎么交给你?”
顾清玥心中一喜,但不敢放松:“不能直接见面,太危险。拿到书后,去城西的‘悦来’连锁酒店,用‘王芳’的名字开一间房,把书放在房间衣柜顶部。然后离开,房间号发到这个号码上。”她报出了阿鬼给的加密手机号。
“悦来酒店……王芳……我记住了。”林曼重复了一遍,“两小时。顾清玥,你最好没骗我。”说完,她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顾清玥脱力般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壁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第一步,成了。但更大的焦虑随之而来:林曼真的能拿到书吗?她会守信吗?阿鬼那边怎么样了?
她不敢在电话亭久留,迅速离开,按照记忆向阿鬼指定的汇合酒店方向移动。她不敢坐车,只能靠双腿在复杂的街巷中穿行,尽量避开主干道的监控。每一步都心惊胆战,每一次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都让她头皮发麻。
短短几公里的路程,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父亲笔记的内容,思考着数据的意义,担忧着阿鬼的安危,恐惧着未知的未来。对林澈的思念和小雨稚嫩的脸庞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终于,在天色渐暗时,她看到了那家不起眼的“悦来酒店”。她压低头上的帽子,快步走进大厅,用事先准备好的假身份证(阿鬼准备的)和现金,以“王芳”的名字开了一个钟点房。
房间简陋但干净。关上门,反锁,顾清玥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着。暂时安全了。但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她更加心慌。阿鬼在哪里?他安全吗?
她拿出那个加密手机,紧张地盯着屏幕。没有林曼的消息,也没有阿鬼的讯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坐到床边,忍不住再次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她没有尝试去解密那个核心数据文件夹,那太危险了。但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之前解密时自动生成的日志文件。或许,里面会有关于数据迁移、或者那个触发倒计时的远程指令的蛛丝马迹?
日志文件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系统记录。顾清玥看不太懂,但她努力搜寻着可能的关键词。突然,几行被标记为【外部指令拦截记录】的字符吸引了她的注意。指令源地址是一串加密代码,但指令内容片段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优先级指令:确保‘载体’稳定性…必要时清除‘不可控因素’…‘钥匙’获取权限移交‘牧羊人’协议7…】
载体?是指林澈,还是……数据本身?清除不可控因素?是指她,还是阿鬼?钥匙权限移交‘牧羊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