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实验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清玥和阿鬼的目光,如同四道冰冷的利剑,穿透厚重的防弹玻璃,死死钉在“堡垒”执行官的脸上。震惊、怀疑、警惕、以及一丝被欺骗的愤怒,在两人眼中交织。这个刚刚救了他们、自称“守夜人”执行官的陌生男人,怎么会知道父亲留下的、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毫不知情的终极密码?!
玻璃墙外,“堡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和骤然紧张的气氛,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追忆,但并没有惊慌。他抬手示意监控室内的技术人员暂停一切操作并暂时离开。直到室内只剩下他们四人(包括玻璃墙外的林曼,她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异,快步走了过来),他才通过内部通讯器,声音沉稳地开口,目光坦然地迎上顾清玥锐利的审视:
“顾小姐,阿鬼先生,请稍安勿躁。我理解你们的疑虑。这个密码,是顾天朔博士生前,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死循环渠道,留给‘守夜人’最高保护者的‘钥匙’之一。他预见到可能会有极端情况发生,导致数据无法由你直接继承,故而留下了后手,确保‘守夜人’在必要时,能协助真正的‘继承者’——也就是你,打开最后的真相。这也是对我,以及对‘守夜人’组织的最终考验和信托。”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语气诚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顾清玥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但警惕并未完全消除。父亲竟然和“守夜人”有如此深的牵连?甚至留下了终极后备方案?
“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顾清玥追问,声音带着微颤。
“堡垒”的目光变得悠远,带着深深的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我年轻时,曾是你父亲主持的‘普罗米修斯’前期基础理论项目组的特别安全顾问,代号‘哨兵’。我亲眼见证了他的天才和……他的忧虑。当他意识到研究可能滑向不可控的深渊时,是他主动联系了当时还在雏形的‘守夜人’,提供了关键预警,并协助我们建立了对‘基石会’的早期监控档案。后来,他为了更深入地调查和从内部制约,选择带着部分核心研究留在‘基石会’影响的体系内,但我们之间,始终有一条极其隐秘的联络渠道。他……是我最敬佩的科学家和战友。”
父亲……竟然是“守夜人”的早期奠基人之一?还是潜伏在“基石会”势力内的暗线?这个真相如同重锤,敲得顾清玥头晕目眩,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个醉心研究、不幸被卷入阴谋的学者,没想到他早已身处漩涡中心,并默默布下了如此深远的局!
阿鬼的眉头依旧紧锁,但按在武器上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他冷声道:“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
“这段日志的最终解锁指令,就是证明。”“堡垒”坦然道,“如果我是敌人,大可以在你们解密完成后强行夺取数据,何必多此一举,还要暴露我知道终极密码的事实?我若心怀不轨,此刻你们已身陷囹圄。”他的逻辑无懈可击。
顾清玥与阿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动摇。的确,“堡垒”若真有恶意,有太多机会可以动手。
“先看日志。”林曼在外围沉声建议,她相对冷静,“真相就在里面。看完一切自有分晓。”
顾清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点了点头。她移动鼠标,颤抖着点开了那个名为“致我的女儿,清玥”的视频日志文件。
屏幕亮起,父亲顾天朔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他的书房,但看起来比记忆中要凌乱和疲惫许多。他穿着常穿的格子衬衫,头发有些蓬乱,眼窝深陷,带着浓浓的倦意,但眼神依旧清澈、睿智,此刻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关爱,有愧疚,有决绝,还有深深的忧虑。
“清玥,我的孩子……”父亲开口,声音沙哑而温柔,仿佛穿透了时空,直接敲击在顾清玥的心上。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模糊了视线。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说明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你,已经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走到了最后一步。爸爸……既为你骄傲,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