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怕了?”
“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跳下去的!”白芷兰看着步步紧逼的“林纾”,吓得瘫软在木质栏杆上,涕泪横流。
“我自己跳?”霍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彻骨的恨意,“我大好年华,无债无病,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寻死?如果不是你在我和季澜霆之间横插一脚,我们会阴阳相隔?!”
“林纾……别来找我索命,我真的没害你……”白芷兰蜷缩起来,哭得浑身发抖。
“那我的命,谁来赔?!”霍媔眼中噙满悲愤的泪花,字字泣血,“我才二十四岁!就那样冰冷刺骨地沉在海里!你知道窒息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在鬼门关挣扎有多痛苦吗?每一次呼吸,灌进来的都是咸涩的海水!那种被死亡一点点吞噬的绝望,你体会过吗?!”
“啊——!!!”
白芷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引来了正焦急寻找她的白偲南。他见状就要冲上前,却被司湛一把拦住。“放心”,司湛声音沉稳,“她有分寸。”
此刻的白芷兰,脑海已被林纾坠海那一刻的可怖画面彻底占据。当时她吓傻了,眼睁睁看着林纾挣扎着沉入深海,消失无踪,她才爆发出崩溃的尖叫。此刻,那场景再次无比清晰地重现。
“啊——!!!”她仿佛又一次身临其境,发出更加凄惨的尖叫,整个人濒临崩溃。
“为什么要害我?!”霍媔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直面自己,“说!到底为什么?!”质问声陡然拔高,如同惊雷。
白芷兰疯狂地摇头,语无伦次:“我没有!没有……”
“没有?那我是怎么掉下去的?!”霍媔眼神狰狞,厉声逼问,“是你推的我!”
“没有……不是我推的……”白芷兰的精神堤坝彻底崩溃。
白偲南看着妹妹痛不欲生的模样,心如刀绞,愤恨地瞪着司湛:“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她今天才刚从疗养院回来!”
司湛见霍媔尚未达到目的,仍强势拦着几乎要暴走的白偲南:“她心里的结,只能靠自己解开。现在不过是下一剂猛药帮她逼出脓血!”
霍媔瞥了那两人一眼,极力控制住翻涌的情绪。她声音缓缓压下来,冰冷地注视着抖如筛糠的白芷兰:“你当真……没有推我?”
白芷兰依旧拼命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那你为什么不呼救?!”霍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淬毒的刀子,“就眼睁睁看着我葬身海底,尸骨无存?!”
“我怕……我当时好害怕……”白芷兰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蜷缩成一团,哭得凄惨无比,“我真的没推你……求求你别来找我索命了,好不好?我已经给你立了牌位,供奉了往生祠……你快去归位,快去啊!我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去给你磕头忏悔……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白芷兰猛地一阵剧烈抽搐,双眼翻白,彻底晕厥过去。
白偲南一把狠狠推开司湛,冲上前抱起妹妹,风一般疾驰而去。
至此,霍媔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终于彻底生根、发芽、结出了鲜血淋漓的果实。之前所有的执念、不甘和追寻,此刻都变成了无比尖锐的讽刺,狠狠刺向她自己。
她浑身力气被抽空,瘫软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司湛疾步上前,将她颤抖不止的身子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
当自欺欺人的怀疑被彻底证实,所有固执的追寻都化作了一场赤裸裸的笑话。
霍媔彻底崩溃,埋在司湛温暖的胸膛里,失声痛哭,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那个名字:“季澜霆……你把姐姐的命还给我……还给我啊!!”
司湛紧紧拥抱着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儿,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眼底满是无法言喻的心疼与怜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