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为江城大学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但这份温柔,丝毫无法缓解江淮胃部的抽搐感。
他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钟楼顶部的、狭窄而古老的旋转石阶。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回响,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室友们被他强行留在了下面——尽管雷震想充当保镖,林珂想提供技术支援(被江淮以“魔王可能反黑客”为由拒绝),沈渊想现场直播(被江淮以“怕被灭口”制止),周铭想取材,李慕白想陪同谈判。最终,在江淮“这是私人恩怨,而且她指定了‘独自’”的坚持下,他们才勉强同意在楼下接应。
当然,江淮很清楚,“接应”可能意义不大,而“独自”这个概念,在那些关注着他的女性们眼中,恐怕有着完全不同的解读。
他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踏上了钟楼的观景平台。
风,瞬间变得强劲,吹拂着他的头发和衣角。平台十分宽阔,中央是巨大的、布满岁月痕迹的青铜钟机械结构。而此刻,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道背对着他,凭栏远眺的窈窕身影。
夜凰已经换下了那套威风凛凛的战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剪裁合体、面料华贵的暗紫色长裙,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曲线。紫罗兰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夕阳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竟莫名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寂寥与瑰丽?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带着属于魔王的傲慢,但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里,似乎少了些最初的纯粹冰冷,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尤其是在看到江淮真的独自前来时,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意一闪而过。
“还算守时,卑劣的人类。”她开口,依旧是那熟悉的开场白,但语气似乎……没那么重的火药味了?
“魔王陛下相召,不敢迟到。”江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无害,他慢慢走近,在距离她大约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既不至于显得挑衅,也保留了必要的安全空间——虽然他知道在对方面前,这点距离形同虚设。
夜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锐利:“现在,没有那些聒噪的杂音了。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何人?你身上那股……扭曲而诱人的力量,从何而来?”
江淮沉默了一下。直接坦白扭曲之神的愿望?听起来太像胡诌了。但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向一位‘扭曲之神’许了个愿,希望获得‘扭曲且胃酸的男女感情’,然后上大学时就成真了……你信吗?” 江淮实话实说,语气带着点自嘲。
夜凰愣住了。
她预想过各种可能——古老血脉的觉醒、禁忌魔器的附身、某位强大存在的阴谋……唯独没想过是这种……儿戏般的、充满槽点的理由。
“胡言乱语!”她本能地斥责,但看着江淮那无奈又不像作假的表情,以及自己体内那因为靠近他而愈发活跃、甚至带着点“欢欣鼓舞”意味的扭曲共鸣,她一时间竟无法完全否定。“扭曲之神?何等荒谬的存在!”
“我也觉得挺荒谬的。”江淮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但这就是事实。所以,陛下,您看上的‘藏品’,本质上就是个被坑爹神明恶作剧的倒霉蛋。可能……没那么大的收藏价值?”
他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主要是动之以“倒霉”)。
“哼!”夜凰冷哼一声,抱着胳膊,高耸的胸部因为动作而微微起伏,“本王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价值高低之分,只有‘想不想要’!你的存在本身,以及你周围汇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能量,对本王而言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她顿了顿,血瞳微微眯起:“而且,你以为用这种荒诞的理由就能搪塞过去吗?本王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虽然源头古怪,但本质极其高阶,甚至……触及规则。”
江淮心里一沉。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那么,陛下打算如何‘收取’我这件藏品呢?”他直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