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食魔龙那庞大灵魂带来的力量充盈着身体,但底层那潮湿、诅咒弥漫的空气依旧令人窒息。江淮握着那枚从魔龙残骸中获得的“病村钥匙”,金属的冰冷触感仿佛直接传递着不祥。根据他在底层零星找到的残缺信息,以及劳伦迪斯曾含糊提及的“那片滋生瘟疫与疯狂的洼地”,他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将是比底层更加恶劣的病村(blighttown)。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返回了传火祭祀场。灰色的篝火旁,索拉尔依旧坐在那里,看到他归来,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明显增强的灵魂气息和那股难以言喻的混杂力量感,这位太阳战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哦,看来你经历了不少,朋友!但你的眼神依旧清澈,没有沉沦,这很好!”索拉尔拍了拍身边的空地,“需要休息一下吗?前面的路,据说更加难走。”
江淮坐下,感受着篝火那恒定不变的微弱温暖,修复着身体与精神的疲惫。他尝试向索拉尔询问关于“初始之火”、“诸王”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但索拉尔所知也有限,他的信念更倾向于一种朴素的“追寻阳光”与履行“不死人使命”——也就是前往古代诸王之地,敲响苏醒之钟,然后……完成“传火”。
“传火……究竟意味着什么?”江淮追问。
索拉尔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随即又坚定起来:“意味着延续!意味着阻止黑暗降临,意味着让世界继续存在!虽然我不太明白细节,但这就是我们不死人的使命,不是吗?”
使命?延续?江淮沉默。他想起了苍白之王为了延续而制造的牺牲,想起了“收割者”那冰冷的“清理”逻辑。为了某种更大的“秩序”而牺牲,这条道路,他早已见过,并心存警惕。
在铁匠安德烈那里,他用积累的灵魂将长剑强化到了+5,又购买了一些苔藓球(用于解除中毒和出血状态),并仔细检查了装备。他知道,接下来的环境,物理防御或许并非首要,对抗毒素和恶劣地形才是关键。
准备就绪,他使用钥匙,打开了底层那扇通往更深黑暗的大门。门后并非直接就是病村,而是一段漫长向下、锈蚀严重的巨大水车与木质脚手架构成的垂直通道。这里光线极度昏暗,只有零星几只发光的飞虫提供着微不足道的照明。木板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下方弥漫着浓郁的、带着甜腥味的紫色毒雾,仅仅是吸入少许,就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不仅要躲避偶尔从阴影中扑出的、携带剧毒的吹箭活尸,还要时刻注意脚下湿滑腐朽的木板。毒雾弥漫的区域,他必须快速通过,或者使用珍贵的苔藓球来缓解毒素积累。
终于,他踏上了病村的“土地”——如果那能被称为土地的话。这里是一片建立在沼泽与垃圾堆之上的、摇摇欲坠的棚户区。腐朽的木制建筑层层叠叠,由脆弱的绳梯和木板桥连接。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毒雾,地面上是粘稠的、紫色的毒沼,踩上去会发出噗嗤的声响,并不断积累毒素。
这里的居民,是更加畸形的变异活尸,它们因长期的毒素侵蚀而变得肿胀、溃烂,攻击时还会喷洒毒液。更危险的是那些潜伏在毒沼中的巨型水蛭和从高处荡下来、使用巨大屠刀攻击的野蛮人。
环境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敌人。江淮不得不放慢脚步,谨慎地规划路线,利用高处相对安全的位置观察,再用弓箭或火球术引开或清理敌人。他的“秩序之种”对这片区域的混沌与腐败表现出了强烈的排斥,那银色的余晖在他体内不安地躁动,却无法驱散这弥漫的毒素,只能勉强帮助他维持意识的清明,减缓毒素对精神的侵蚀速度。
在一次试图穿越一片广阔毒沼时,他不慎惊动了沼泽底部沉睡的巨型水蛭群,陷入了包围。毒素迅速累积,视线开始模糊,生命在快速流逝。危急关头,他几乎本能地将体内那丝“秩序之种”的力量与混沌咒术结合,不是生成火球,而是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极其微弱的 “秩序净化力场” !
力场范围很小,持续时间极短,却成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