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首位二十杀成就已达成。功勋获得者:白宸。”
江子彻方才睡眼朦胧地走出洞穴,便听见一道令他浑身一震的威严而肃穆的声音。
晨光熹微,在朝霞透过树梢洒落的斑驳光点中,一道白衣身影捂着肩头,他的步伐颇有些踉跄,神色却如寻常般平静。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肩上,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白衣,从指缝间流下,渗入手腕处的绷带,与曼珠沙华刺青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白宸看到了愣在原地的江子彻,习惯性扬起一抹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笑意,“醒了啊。”
江子彻张了张嘴,片刻后,却只说出一个字。
“早。”
白宸知道他在想什么,随意地寻个地方坐下,用染血的右手揭开上衣,随后,面无表情,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地,猛地拔出匕首。
江子彻忍不住闭上眼,再睁开时,白宸已经很随意地扯下上衣堵在伤口处止血。
“最后那个是陷阱带走的,他们人不在附近。所以这一带目前很安全。”白宸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关渡正大肆宣扬,重金悬赏我的行踪。既然听都听到了,正好无聊就去会会他们,顺手解决几个。”
“那你的伤…”江子彻眉梢微挑。
毕竟…仅凭关渡等乌合之众,似乎怎么都没法把眼前这人弄伤吧?
白宸忍不住笑笑,“不受点伤,他们怎么会轻易让我动手啊。”
江子彻嘴角一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起身往洞穴内走去,“我去拿绷带。”
白宸默默地看了看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才咬咬牙。
捂住肩膀的手下意识用力,有的鲜血已经干涸,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点点裂开。他闭了眼,任身体靠在背后的石壁上。
手腕上的绷带是江子彻昨天包扎的,已然松动,有脱落的迹象,对于这生疏且粗糙的包扎手法,白宸甚至没有想过重系。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羡慕。
他不是医者,一介普通人如此熟悉医术…有时候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没有人知道,如此精湛的手法,他在自己身上实践过多少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