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风裹挟着腐叶与铁锈味吹过林间。*墈+书¢君! .更\歆\最+全+我伏在一块巨石后方,手指轻轻按住腰间的短剑。前方三十余步外,是叛乱者设下的第三道哨卡。火把摇曳,映出几个披甲守卫的身影,他们手持长矛,来回踱步,警惕地扫视着黑暗。
身后的斥候低声喘息,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额角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同时悄悄从怀中取出一张布巾,蘸了些许水,递给他擦拭脖颈。他接过时手微微发抖,指节磕在我护腕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我皱眉。那声音虽小,但在这样的夜里,足以惊动任何一只警觉的野犬。
片刻后,一名守卫果然朝这边望来。我屏住呼吸,将身形完全压入阴影之中。那人迟疑了一瞬,最终转身回到岗位,嘴里嘟囔着几句听不清的话。
我松了口气,但指尖仍不敢放松对剑柄的掌控。
这是潜入敌营的第一夜,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们已绕行半日,避开所有已知的巡逻路线。据格拉斯此前的情报,这处据点正是叛乱者的后勤中枢,藏有大量军械与补给图卷。\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若能取得这些资料,便可为神国军队提供致命一击的契机。
我缓缓站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斥候原地待命。自己则沿着岩石边缘缓慢移动,直至接近一座废弃的木屋。门板半掩,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贴墙而行,脚尖轻点地面,几乎没有发出声响。门缝内传来低语,夹杂着酒瓶碰撞的声音。我屏息凝听,确认只有一人后,猛地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抱着酒壶打盹。我迅速上前,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将匕首抵在他喉结下方。
“不想死就别叫。”我低声说。
他挣扎了一下,随即僵住。我松开手,但仍以刀锋相逼。
“你们的密室在哪里?”我问。
他张口欲言,却被我用眼神制止。我指向墙上挂着的一串铜牌,示意他用手指方向。
他颤抖地抬起手臂,指向屋后的一条暗道。
我点头,收起匕首,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铜牌。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见其上刻着一枚双蛇衔尾的图案,纹路古老而诡异。/E`Z^小+说¢罔* ′首¢发~
我将铜牌收入怀中,转身离开木屋,留下那个男人在恐惧中独自颤抖。
暗道入口藏在一扇旧柜子后,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我蹲下身,摸到机关所在,轻轻一扭,一道石门缓缓开启。
里面是一间狭小的房间,四壁挂满地图与布告,中央桌上摊开着一份军阵部署图。我快步走近,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与标记。
东部——补给线——三日后发动突袭。
我的心跳加快。这份计划与翁斯坦推测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说明敌人确实已经掌握我们的调度节奏。
我从怀中取出备用羊皮纸,开始拓印关键信息。就在最后一笔即将完成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将原件放回原位,将拓印好的羊皮纸塞入铠甲夹层。随后点燃桌上一张空白纸,让它燃烧起来。
火焰腾起,浓烟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我从通风口跃出,落地时滚了几圈,稳住身形。
远处传来喊叫声,显然有人发现了火情。我拔腿便跑,穿过小巷,直奔预定撤离点。
然而刚至山谷入口,一阵破空声骤然响起。
箭矢!
我猛地伏地翻滚,躲过第一支利箭,却未能避开第二支。它擦过我的左臂,划开一道血口。
我咬牙抽出箭杆,将伤口草草包扎。此时,数名黑衣人从两侧树林跃出,包围了我。
“看来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其中一人冷笑道。
我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拔出短剑,摆出防御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