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维尔沉默片刻:“要我现在去查吗?”
“不急。”我摇头,“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犹豫。”
他点头离去,脚步轻得像踩在雪上。
我独自留在厅中,窗外风起,吹动帷幔一角,露出后面那幅未完成的地图——东部山路已被炭笔描粗,而威尔斯提到的矿道入口,我用指甲轻轻划了一道横线。
不是标记,是警告。
剑柄上的汗还未干,我却已感到一阵疲惫。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神被反复拉扯后的钝痛。这些贵族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他们是火堆边的狼,等着我看不见的时候扑上来抢食。
我伸手触碰地图上那道横线,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像摸到了某种正在呼吸的皮肉。
议事厅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哈维尔的节奏。我迅速收回手,坐正。
门开,是侍从送茶。他低头进来,将陶杯放在桌上,转身欲走。
我忽然开口:“你靴底沾了灰。”
他脚步一顿。
“不是营地的灰。”我盯着他后颈,“是矿道口那种带铁锈味的灰。”
他没回头,肩膀却绷紧了。
我没有叫人。只是看着他慢慢走出去,背影僵硬如木偶。
风又起,帷幔晃动,地图上的横线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像一道正在愈合却又随时会裂开的伤口。
我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剑未落地,但已悬在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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