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脸上。
“你选得好时机。”他说,“但也选得最难。”
我没有请他进屋,只站在门框阴影里回视他:“最难的不是选择,而是选完之后怎么活。”
他点头,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话:“今晚烛火会乱,小心别被烧了手。”
夜幕降临,议事厅灯火通明。我受邀列席旁听,坐在最末的位置。葛温端坐中央,面前摊开着那张地图。翁斯坦站在左侧,右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右侧空着一个位置——那是威尔斯的席位,至今未归。
将军们低声议论,语气中带着焦躁与不安。有人提到东市仓库的线索,有人质疑那份奇怪符号的含义,还有人反复念叨那批来历不明的武器。烛火果然如哈维尔所说,在某一刻剧烈晃动,仿佛有风吹过,可门窗紧闭。
葛温忽然开口:“莱恩。”
我起身。
“你今日之举,是忠,还是算计?”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忠与算计本就一体两面,如同火与灰。
我单膝跪地,手掌贴在冰冷的地砖上,感受着某种细微的震动——像是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陛下,”我说,“我不是来证明忠诚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东市仓库……炸了。”他喘息着说,“有人提前引爆了陶罐,现场全是蛇鳞胶的气味……还有……”
他顿住,像是喉咙被什么卡住。
葛温站起身,银冠在烛光下泛着冷芒。
传令兵终于说出最后一句:
“还有半块鹰首木牌,插在废墟中央,像一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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