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书房门时,晨光正斜切过葛温王座的扶手,将那枚初火结晶映成一块凝固的血痂。\w?e\i?q~u\b,o^o-k!.?c,o·m_昨夜带回的信纸在我内袋里贴着肋骨,蓝线已爬至锁骨下方,触感不再灼痛,反而像某种活物在皮下呼吸——缓慢、规律,如同倒计时。
哈维尔站在厅中,未披甲,只着深灰布衣,双手摊开,掌心向上。他不再颤抖,也不再掩饰左臂那道蜿蜒蓝痕。它已延伸至腕骨,末端微微发亮,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
“陛下。”他声音低哑,却无迟疑,“我在风神庙废墟中找到铜板,在营地外听见他们念出‘三七九零’。此非席位编号,而是初火残魂的分配数。而莱恩,袖口鹰首烙印与黑衣人一致,他早知此事。”
葛温未动,目光扫过哈维尔掌中铜板上的孔洞,又落回他脸上。空气沉得能压碎骨头。
“证据呢?”一名近臣突然开口,嗓音干涩,“仅凭一块铜板、几句方言?莱恩曾为神国戍边十年,岂会轻易背叛?”
“他曾在东市仓库爆炸前三日,独自进入学士静室。*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哈维尔缓缓合拢手掌,铜板嵌入指缝,“那时无人注意,但我记得——他出来时,袖口沾了与今日营地黑衣人相同的蓝灰。”
葛温终于起身。银白长袍拖过石阶,无声如雾。他走到哈维尔面前,俯视那道蓝线,眼神不是愤怒,而是洞穿岁月的冷峻。
“召集翁斯坦与四位贵族,议事厅见。”
议事厅门开时,阳光被厚重帘幕切成碎片。翁斯坦率先入内,铠甲未卸,长枪倚肩,鹰首头盔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在莱恩身上。后者立于右侧首位,黑袍银甲,面色平静,右手却始终未离腰间玉佩。
“陛下召我等何事?”莱恩开口,语气温和,“若为昨夜东市余波,我愿再派部属彻查。”
葛温未答,只向哈维尔点头。
铜板被置于中央石桌,孔洞对准从高窗透下的光束。^暁,税?C,M?S? ?勉\费-越~犊-数字再次浮现:三、七、九、零。清晰如刻。
此并非普通席位之意。哈维尔指向铜板边缘一道极细刻痕,“这是标记。我在营地外围看见四名黑衣人,袖口烙印与此完全吻合。他们谈论‘归档完毕’,并提及威尔斯所得初火残魂,并非赏赐,而是契约凭证。”
厅内死寂。有人低头,有人皱眉,有人悄悄后退半步。
莱恩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左手抚过玉佩,动作轻缓,像在确认某种存在。
“荒谬。”他说,“你凭一件旧物、几句耳闻,就想定我罪责?哈维尔,你是否忘了,是谁在你初入神国时替你担保?”
“我也记得。”哈维尔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压住所有杂音,“是你在十七年前,于边陲暗巷中亲手将一枚鹰首木牌交给一名流亡贵族之子。我当时不懂那符号含义,如今才明白——那是入盟信物。”
莱恩瞳孔骤缩。
翁斯坦一步跨前,铠甲震响如雷。他未拔枪,仅以气势逼迫四周躁动的贵族。其中两人脸色骤变,竟不由自主看向莱恩。
“你撒谎!”一名支持莱恩的贵族厉声喝道,“你有何资格污蔑忠臣!”
哈维尔不再言语,只将铜板翻转,露出背面一道新加的直线纹路——正是他在风神庙浮雕上比对出的那条人为改动痕迹。
“锁语一旦改动即成坐标。”他声音平静,“而终点,正是你我皆知之地:小隆德叛乱前夜,莱恩曾秘密离营三日。归来时,靴底沾着与鹰首木牌同源的灰土。”
这一刻,连呼吸都停滞了。
莱恩终于不再掩饰。他缓缓松开玉佩,嘴角扬起一丝近乎解脱的弧度。
“好啊……真好。”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你们以为我只是想夺权?错了。我是要终结这个腐朽的秩序。葛温,你点燃初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