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毒雾,无声无息,却能让最勇猛的战士跪倒在地。
“派人盯住亚尔特留斯。”我起身,披风垂落,遮住右手虎口处未愈的割伤,“别让他接触明日行动的部署。”
翁斯坦应声而出,脚步比来时更快。斯摩留到最后,临走前看了我一眼:“你信不过谁?”
我没有看他,只盯着水盆里那道纹路,轻声道:“我现在信不过我自己。”
他没再说话,掀帘离去。
帐内只剩我一人。我取下匕首,放在桌上,红绳朝上。那两个古字在日光下微微凸起,像活物的呼吸。我伸手触碰,指尖传来一丝凉意——不是金属的冷,是骨髓深处渗出的寒。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低语,模糊不清,但节奏异常整齐,像是某种密令传递的暗号。我屏息靠近帘缝,只见一名传令兵正匆匆走向北坡方向,手中握着一封未封蜡的信笺。
不是军令格式。
是私人书信。
我退回帐中,从怀中取出一枚旧制令牌——正是哈维尔曾在市集“偶然”露过的那一枚。我把它放在匕首旁,两件物品挨着,却不碰触。一个曾用来挑拨贵族,一个如今成了自我怀疑的源头。
我坐回矮凳,闭上眼。
耳边响起的不再是风声,而是多年前古龙战场上那种低沉的嗡鸣——那是死亡逼近前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哈维尔回来了,脚步极轻,像怕踩碎什么。他站在门口,没进来,只低声说:“戒指上有家族徽记。来自东部边陲,威尔斯的封地。”
我没睁眼。
“还有……亚尔特留斯刚刚把戒指收进了贴身口袋。”他声音更轻,“他没戴。”
我睁开眼,看向桌上那把匕首。
红绳上的血迹不知何时又渗出了一点,顺着刀镡滑落,在令牌边缘晕开一小片暗红。
剑柄沾了血,握久了会滑。
我伸手握住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剑还未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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