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插进泥土,双手抱拳置于膝前。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整片营地如同麦田般伏下,十万条脊梁弯成同一道弧线。
我没有让他们起身。
我只是拔出佩剑,剑身在晨光中泛出冷冽的银白。昨夜剑身上的裂痕依旧,上面的薄茧愈发明显,那是握剑太久留下的痕迹,也是战士活着的证明。
我将剑尖指向东方初升的微光,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
“联盟稳,士气涨,此战必胜。”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名传令兵奔至台下,单膝跪地,嘴唇微张,似要汇报什么。
但我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营地最西侧的一名士兵身上——他正低头整理背包,动作迟缓,仿佛刻意避开人群视线。而他腰间佩剑的护手上,刻着一道极细的纹路,形状诡异,不似神国徽记,倒像是某种古老契约的符号。
他察觉到我的注视,猛然抬头。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他喉结动了动,右手本能地按向剑柄。
剑未出鞘。
风却骤停。
他的手指在护手上掐出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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