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令亲信暗中替换其值守班次,将其调至夜间运粮队。若他是眼,便让他看见“空虚”;若他是线,便让他传回“破绽”。
入夜,我立于了望塔顶。南岭风冷,吹不动铁甲下的决意。运粮队沿旧道行进,灯火摇曳,民夫低语。我知他们中有我安插之人,也知其中或混有敌探。
塔下,一名伪装成挑夫的暗哨悄然离队,沿溪边小径缓行,故意将一袋粮袋摔落,袋口微开,撒出数粒黑麦。他低声抱怨:“南部缺人,连粮都运不稳。”另一人接话:“听说东部打了败仗,威尔斯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话音落,远处林影微动。
我收回目光,走下石阶。亲信已在塔底等候。
“鹰嘴岩铜镜已就位,今日起每夜记录。”他递上新绘路线图,“另,枯松坡绊索未断,但昨夜泥印多出一道——有人蹲身查看。”
我接过图,看那新增痕迹的位置,正对折返点中心。敌探已疑,却仍来。
我将图卷起,放入铁匣,与布条、墨滴地图并列。
帐外,更鼓敲过二更。
运粮队返回营地,守门卒例行检查。一名挑夫卸下担子,袖口微颤。他不知,自己踩过的泥地,已被拓下印模;他传出口的每一句“溃败”流言,都成了我们布网的绳结。
我坐回案前,提笔欲书军情摘要,忽闻帐外脚步轻稳,一名哨卒入内,递上一只湿布包。
“南谷溪渡口石缝中发现,未及拆看。”
我解开布结,取出一块焦皮残片,其上刻有半道火焰纹,与初火残魂匣底纹路相似,但线条更粗,似模仿而成。
我指尖抚过那纹,不动声色,将焦皮收入铁匣底层。
然后,我提笔,在沙盘旁的记录卷上写下最后一句:“敌线已现形,三日之内,必再动。”
喜欢黑魂之灰烬之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