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八百二。刻毕,吹响一声极低的口哨。片刻后,一只灰羽信鹰自云层滑下,爪中抓起一枚细石,石上刻纹与岩壁一致,随即无声腾空,隐入夜幕。
就在他准备撤离时,帐内忽有争执声传出。他伏低身体,借风向捕捉只言片语。
“……东部山路已不可靠,”一人嘶声道,“火引若逆,初火将反噬神座。”
另一人冷笑:“火本无主,谁能引,谁便是神。”
接着,是一阵沉默。随后,地图被拉近,有人用炭笔在东部区域重重画下一圈,标注四字——“火引可逆”。
潜行者瞳孔微缩,手指在护罩下轻轻摩挲刀柄。他未再听下去,缓缓后退,以腐叶裹足,沿原路撤离。行至半途,他忽觉胸前徽记微热——那是王庭配发的联络信标,仅在安全区才会激活。
他停下,抬手欲触,却见远处山脊上,威尔斯的火光忽然齐灭。
紧接着,一道孤火在隘口最高处亮起,颜色幽蓝,非初火之色。
他未再停留,转身疾行,消失于北谷迷雾之中。
校场火盆已熄,我仍立于原地。哈维尔悄然退下,盾牌拖过石地,发出沉闷一响。
风自东方来,带着山间湿冷的气息。我解下胸前徽记,置于掌心。它不再震动,却残留一丝余温,仿佛曾与某种禁忌之物同频共振。
我将它收回内袍,转身步入王庭。
石阶尽头,一缕未燃尽的纸灰自高塔飘落,打着旋,最终贴在冰冷的石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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