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立于营外。他摘下头盔,面容陌生,约莫四十上下,左颊有一道旧疤。
“下一步?”他问。
“封锁东谷三道隘口,防止残部汇合。另派一队沿河搜剿,不得放走首领。”我答,“你部暂驻西营,粮草由我军调度。”
他点头,忽然低声问:“你可曾见过他们的手臂?”
我皱眉:“什么?”
他示意随行医者抬来一具俘虏尸体。死者右手衣袖撕开,小臂上赫然烙着一道黑色纹路,扭曲如藤蔓,皮肉焦枯,却不见溃烂。我蹲下身,指尖轻触——那纹路竟微微发烫,似有余温自深处透出。
“不止一个。”他说,“我们撞见的三具尸体,都有此痕。”
我沉默片刻,命人将尸体单独焚化,灰烬深埋。同时下令,将所有带有此类烙印的俘虏隔离看管,派军中医者与随军书记详细记录其体征,并取样带回王都交由秘阁查验。 正欲起身,忽听主营帐外传来一阵骚动。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叛军小头目,那人满脸血污,却仰头大笑。
“你们赢不了——”他嘶吼,声音刺破空气,“火已醒!它在地下烧!它在喊他回来!”
话音未落,他脖颈一僵,嘴角溢出黑血,头颅垂下。
我上前一步,掰开其口——舌根处藏有碎瓷,显然早已备好毒药。
近卫军主将站在我身侧,低声问:“他说的‘他’,是谁?”
我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那具焚化的尸体旁,一缕青烟正从泥土缝隙中缓缓升起,笔直如线,不散不摇,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直指北方天际。
马缰突然绷紧,缰绳末端的初火余烬残片在阳光下闪过一丝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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