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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
那搏动……与我胸中战意共鸣。
更与王冠的震颤完全同步。
柱基处刻着四道锁链符号,环绕一圈,象征封印。其中三道完整,最后一道——自上而下断裂,裂口处石粉未散,显是近年所损。我蹲下,指尖抚过那断痕。石质酥松,似被高温灼烧后骤冷崩裂。
“将军!”亲卫突然低呼。
我抬头。
黑焰自柱心渗出,贴着裂纹蜿蜒而上,不燃物,不发热,却让空气扭曲如幻。它攀升至半柱高,忽然停滞,继而缓缓收缩,退回深处。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唯有地底搏动加快了一瞬。
我站起身,摘下披风,裹住右臂旧伤。那伤是古龙之战留下的,每逢阴雨便刺痛难忍。此刻它竟毫无反应——不是疼,而是麻木,仿佛血肉已被某种力量剥离感知。
“这东西……”我喃喃,“不是要挣脱。”
亲卫不解。
“它是被唤醒的。”我盯着石柱,“有人打开了门,放进了声音,放进了血,放进了火的残渣。它本该永眠,可现在……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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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示意全员后撤至通道口。
“留两人守口,其余人随我再进十步。”
我们再度逼近石柱。这一次,我拔出腰间短剑,割开掌心,任鲜血滴落柱基。血珠未散,反被吸入石缝,随即,整根柱子的搏动陡然加剧。黑焰再度升腾,这次冲至顶端,炸开一瞬,化作无数细丝向四周蔓延,几乎触及我的面门。
我未退。
在那电光石火之间,我看见了——黑焰深处,有一双眼睛睁开。
黄如古铜,竖瞳收缩,映出我持枪而立的身影,也映出这石室千年前的模样:锁链完整,火焰封印,四名披甲战士跪于柱前,以自身精魄维系封印。而其中一人,背影熟悉得令我心头一震。
那是我。
不,不是我。
是曾与我同袍之人。
记忆如裂帛撕开——古龙崖前,烈焰焚天,我持枪突刺,贯穿龙喉。那时葛温立于高崖,初火在手,而我们,是第一批踏入囚牢的战士。我们亲手钉死了它,用四道锁链,用三百年寿命,用永不超生的誓言。
可现在,锁断了一道。
血滴完了。我包扎掌心,转身下令:“封住入口,以巨石垒砌,不得留一丝缝隙。另派快马回禀王都——”
话未说完,石柱猛然一震。
黑焰倒卷而下,柱体裂纹扩张,一道新痕自顶端劈落,直指那第三道锁链符号。碎石簌簌而下,空气中响起一声极远又极近的咆哮,仿佛来自地心,又似自颅内炸开。
亲卫们纷纷跪倒,有人呕吐,有人撕扯盔甲。我单膝跪地,枪尖插入地面稳住身形。就在此刻,我听见石柱底部传来一声清晰的敲击——三短,一长,两短。
那是古龙战争时,我们突击小队的联络暗号。
我的手指猛地攥紧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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