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重,却不再急促。一名士兵在清理祭坛时拾得半块烧焦的布片,交予我手中。布料粗糙,纹样为交错的灰线,边缘烧蚀成锯齿状——与威尔斯使者常穿的灰袍质地相同。我将其收入怀中,未作声张。此刻不宜节外生枝。
行至半山腰,我停下脚步,望向神国腹地。初火高塔在远方若隐若现,其光微弱,却依旧矗立。我伸手探入怀中,取出初火残魂容器。火光依旧,但闪烁频率与昨夜不同——不再紊乱,而是稳定如心跳。
我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波澜。
“传令。”我对副将道,“沿途设三道哨卡,每卡驻十人,轮替巡查。若有异动,即刻燃烽。”
副将领命而去。我继续前行,右臂依旧麻木,每走一步,铠甲内衬的裂痕便隐隐发烫一次,如被无形之火灼烧。我未察觉,只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行至山道转折处,我回首最后一眼。遗迹已隐没于林海,唯余一座新立的石碑,孤峙于断崖边缘。碑文未刻完,最后一笔尚悬于石面,工匠正以凿刀缓缓收尾。
一名士兵忽然低呼:“大人,你看!”
我顺其手指望去——祭坛方向的地表,竟有极淡的蓝光自石缝渗出,如呼吸般明灭,与初火残魂的节奏完全一致。
我凝视片刻,未动。
风卷起尘土,掠过碑面。凿刀落下,最后一笔完成。
“非神授不得入”六字,终于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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